后来高中状元,更是风头无两,前途不可限量。就算在京城,她家小姐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只可惜现在……
哎!
这等鬣狗一样的犬类都敢来欺负一脚。
听见张和的抱怨,
张安仁出声训导,“朝中局势凶险。”
“不要与母亲说这些有的没的。让她凭空多了错漏。”
母亲在户部,上头压着的上司还是高党的人,做点什么很容易被抓小辫子。何必去拖她后腿?
张和急的嘴上起燎泡,
你知道这样,那倒是别管这些破事了啊!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小姐的面说。
张和小心劝诫,“小姐,你现在被贬谪。大人特意为你寻一风景秀丽的地方,你只管游山玩水,修身养性。等待时机就好。”
“干什么想不开掺和那么凶险的事呢?”
“那盗挖银矿的恶匪,那种人背后可不简单啊!”
张安仁眉头轻皱,
“青团,此言差矣。”
“我虽位卑,但食朝廷米禄,在此地任职一日,职责便担在肩头一日。不敢懈怠。”
“若我都不管这盗矿之风,怕是更无人敢管。”
张安仁也知道这事棘手,上元县有几处银矿,盗挖的风气十分猖獗。那些团伙不仅盗掘官银,而且为霸乡里,鱼肉百姓。
她站稳脚跟就出手严打,结果现在就让人给她个下马威。
这次是挨打,下次又是什么?
就连今天来巡游的上峰都敲打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只是席间冷淡了些,当晚就挨了黑打。
官匪勾结,真是妙的很呐。
张安仁今日宴请的是杭州府推官,姓凌名辰。席间她提到过上元县的盗矿之风,并暗示这事无可奈何。张安仁不以为意,当场痛斥前人无能。
结果她出了清风阁转头就出了这事。
这是谁在给她教训不言而喻。
那些矿霸挖出的银子,不知道有几分辗转到这些贪官手中。
见小姐铁心要管这事,张和摇头苦笑,
“小姐,那还是给大人去封家书吧。让大人联络浙江的友朋照料着点。”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担忧。”
张安仁身上钝痛心里也一肚子气,她又何尝不想发作。
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自立,一弹丸小地都治不好,朝中那些刀光血影她又该如何自处?
“青团,我知你好心。但是这种话以后休提。”
“也不许背着我偷偷给大人写信,若是让我发现,直接将你送回京城。”
张和叹一声气再也不语。
张安仁躺在榻上神思涣散,
今日之事实在荒唐,她一朝廷命官居然在自己的属地,还是县衙附近被人套头绑了。
这些恶匪不惧她,甚至武装比她县衙还强大。她屡次向上头借兵剿匪也没有消息。
这些匪徒干的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生意。谁要动,就要谁死。
若不是她来头大一些,今日恐怕不是挨打那么简单。
张安仁最忧心的并不是这帮恶匪,而是在这些恶匪背后的人。
此事涉及的利益群体极广,她单枪匹马如何与这些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