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往下,落在涵月握在手中的玄器上。
漠然的双眼,忽然多了几分波澜,而后刮起狂风暴雨……
墨眼的眼,情绪内敛,墨色浓重,看不来主人所思所想。
墨绿色的眼,一垂落一上扬,讥讽与敌意写的分分明明。
玄器!该死的玄器!若不是这玄器,他也不会发现自己是……
面对敌视自己的灼云,涵月没有生气,反倒因为他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而舒了一口气。
灼云大步流星走过来,看样子是想和他吵几句吧。涵月心中苦笑,眼瞳微闪,在灼云开口前,先道,“你受伤了吗?”
高高抬起的战靴,在半空中微微一顿,而后重重落下。
灼云半眯起眼,唇角上扬,“哈哈哈,关心我?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关心我?”
灼云仰天大笑不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可以吗?”涵月目光笔直清澈,反问道。
手中的银枪忽然一转,在土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灼云的笑声戛然而止。
灼云走到涵月面前,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回看他,讥讽少了两分,迷茫多了一份。
两人口对口,鼻对鼻,眼对眼,无声观察对方,也在无声地较劲。
一千多年,一千多年了。
涵月突然想起,他认识灼云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不,还可以说认识吗?
他们哪里还认识如今的彼此,这些年除了相互刺伤,既没有了解过对方,也从未理解过对方。
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观察对方。
“你以为我是谁?”
带有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涵月浑身一僵,却没有躲开。耳边和颈边传来酥痒的气息,语气是那人一贯的高傲,不可一世。
灼云唇贴着涵月的耳廓,双手一点点在涵月背脊游走,然后攀上涵月白皙细嫩的脖子。
涵月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不过他始终没有躲开。
掌心传来滑腻的触觉,以及血液流动突突的的动感,墨绿色的眼瞳闪过兴奋而嗜血的光芒。
灼云不得不承认,这种完全掌握涵月的实感让他满足,不过……
涵月这种献祭般的姿态,全然低消了掌控他的满足感。
目光阴沉,灼云蓦然推开涵月,转过身回到冥兽身旁。他利落的割下冥兽独角,而后飞身而起,不做半分停留。
涵月待灼云走后许久,才平复了周身的战栗。他扬起嘴角,摸了摸脖颈,那里的温度还未消散。
现在实在摸不清灼云的想法,不过,事情似乎没他设想的那么糟糕……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山巅,见到他们平安归来,青族和白族族人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灼云站在祥云之上,将带血的独角抛了下去。长风连忙稳稳接过,抬起头,只见自家少主冲他露出一个刺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