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得垂下头,抱紧兽角,心中愁苦。
哎,少主这是嘲讽他呢。其实要他选,他也不愿接受这种差事,明面上是近侍,实则监视。
他一介小神,哪里可以自己选择。可既白帝已下了命令,用旁人还不如用自己。
长风心中暗自祈祷,
公子啊公子,你要好好的,你好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
涵月一路跟来,脑海中依然浮现着刚才的画面,银色的战甲,漆黑的长发,漠然的神情。
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今日的灼云不太对劲。
东方有两尊帝君,白帝与青帝,两族同气连枝,相辅相生。如今青帝不在,按理相关两族之事,均要向白帝禀报。
涵月思量之下,与白族众将一行回了白族。
冥兽向来居于九幽和洪荒的间隙,如今平白出现在地界,实属蹊跷。而且还是一只炼化了九阴遗骸的冥兽。
东极山,语明殿。
今日跟随灼云外出的几位将领,见到白帝后,将冥兽之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一路憋在肚子里的,委屈牢骚愤恨也夹在其中,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明里暗里的说灼云如何不可一世,如何任意妄为,行事毫无章法,,他们完全无用武之地,又如何如何的冒险。
涵月束手在一旁听着,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看来灼云素日在白族行事,定比在外还张扬,致人积怨颇深。
他余光微微瞧着白帝,心想着,虽白帝与青帝同枝而生,但两人性情大不相同,光从坐姿都能看出一二。
青帝向来严谨,做事调理有序,严己克公。平日在议事大殿上,明明座椅宽敞的很,他却只坐一小部分,背脊永远挺立。
白帝是舒舒服服的,完全倚靠在座椅里,一只手抚着额头,目光在大殿上不断转悠,任凭下属在堂下口若悬河,也不出言打扰。
几位将领抒发完怨气,都安静下来,等着看白帝如何处理此事,他们盼着白帝至少能归束灼云半分。
涵月走上殿中,身子环过半圈,朝将士和白帝行过一礼。
“却如几位所言,今日一事,五公子行动的确有欠斟酌。唯有一点我想再说一说,各位想一想,今日两族折陨战士之数是多少”
涵月停顿半刻,目光在殿上扫过一圈,几个战士青着脸,都不看他。他们自然心中涵月要说什么。
“对付此等凶兽,向来损兵折将。可今日,两族竟没有折损一员战士,实属不易。
况且此事蹊跷,五公子明知凶险仍勇往无惧,勇气可嘉。此次的战役,各位心中所愤,涵月实能理解。但平心而论,至于灼云的评论,仍需不偏不倚。”
白族几个将士实在没忍住,大刺刺的纷纷看向涵月,眼中是疑惑和震惊。
此种黑白颠倒的话,二殿下也能说出口?
难道白族就剩下一个灼云不成?
只需要他一人冲锋陷阵,旁的人摇旗啦喊?
青族涵月于白族灼云不和,两族尽知。今日也是看涵月在场,有个人证,乃敢在白帝面前“畅所欲言”。
怎么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二殿下是吃错了什么仙药?
“你吃错了什么仙药,替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