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个陶瓷痰盂在陈六子脑袋上开了花。
这一下砸的不可谓不狠。
原来穿好衣服系上腰带的宝庆看着倒在地上的凶人,联想到刚才这家伙对自己做的事情,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怒气攻心之下,什么也顾不上了,顺手操起床头的痰盂恶狠狠的便砸了过去。
试想,一个天之娇女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所以,宝庆出手,毫不留情。
饶是这样她还是怒气不解,上前又使出吃奶的劲头狠狠的踢了几脚。
如果不是王安平把他拽回来,看样子她能一直踢下去。
“十一郎,你个呆子,拦阻本公主作甚?刚才他欺负我,简直是混账之极。”
王安平苦笑摇头:“我的大小姐,如果不是我及时返回来,恐怕我大明堂堂的公主殿下就要做大海中的鱼食了。”
宝庆羞赧的低下头,如果这话是旁人说的估计早就火冒三丈了,可是出自他的口就另当别论了。
“你可真是胡闹,女扮男装隐瞒身份也就罢了,你怎能一个人跑出来,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我怎么能承受的起皇上的雷霆之怒?”
“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要不是四哥不让我出京,我怎么会兵行险着?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
情急之下宝庆脱口而出。
刚说完,宝庆的俏脸忽然变的通红。
一个尚未嫁人的黄花大闺女说出这番羞人的话来,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啊。
王安平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居然把皇上的掌上明珠给勾搭出来了,而且在此之前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最关键的是宝庆这妮子女扮男装跟自己接触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察觉出来。
失误啊!
谁能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之躯竟然是这么的离经叛道?
谁敢想啊!
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还是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吧。
王安平查看了一下陈六子,已然是没了呼吸。
“你啊你,我的公主殿下,你下手可真是够迅猛的,这下好了人死了,这瓶药膏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都没搞清楚。
你要是晚下手一会儿说不定就问出来了。”
宝庆也傻眼了,她当时只顾得解气了,哪里顾及到王安平的问题啊!
“死了?那,怎么办?我四哥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致人死亡者论罪当斩。”
宝庆一脸紧张的样子。
额,王安平的脑回路有点不够用。
天下都是你家的,你跟我说这?自有皇权以来,还没见过罪及皇家之人的。
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杀人。
这朱老四两口子可真是大神,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都教成啥样了。
这都教傻了,临场应变能力没有,思维高高在上,还偏偏律法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就不能教点有用的?
哎,看来以后自己任重道远啊!
得重新调教这丫头,这完全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