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百姓一听,不禁骚动起来,纷纷问:“是谁?究竟是谁?”
风裳也被悬起了心绪,此案在外人看来虽无解,但她却是已知些许真相。
王力李满是王仵作所杀,但王仵作为何自杀,凤承天那日却并未告与她。
他只说她无实质证据,且断言定有人会诬陷应惊鸿。
果然,今日,便一桩接着一桩地印证那人的断言。
风裳疑惑,青娘明明已葬,何故会忽而冒出此封信来?
她觉此案将会越发不妙。
风裳立即朝三壮使了个眼色,要他立即去阻止虎小爷将信件内容念出。
三壮却有些迟钝,未能及时将虎小爷拦住,信件内容便被念了出来。
倒并非是信件全部内容,虎小爷嫌麻烦,觉信中所言太过文绉绉,便自己组了语言,简明概要地将重点道出。
“信中言,王力李满此前为凉州应家军所属,后负伤归长安,受应惊鸿照顾入了北衙,之后一路受提携,才坐到了如今之位。后因贪得无厌,与应惊鸿起了争执,一次醉酒中竟将应惊鸿故意把他们安插入西内苑做细作的事透露而出,这才遭了应惊鸿杀手。而王仵作之所以死,是因为他实是撞破了应惊鸿杀人过程,这才在尸检时被应惊鸿袭击,暴毙而亡!而最令人发指之处!”
虎小爷说到激动处,将信件高高举起,猛咳一声,风裳再要阻止,已是来不及。
此时再在长安众民前做阻止之举,便有欲盖弥彰之意,她只能任虎小爷将其全部道完。
“最令人发指之处便是在起矛盾前应惊鸿竟纵容王力李满恃权,玩弄良家之妇。青娘娘子便是被二人玩弄,不幸有了身孕,丈夫又身死,绝望之下,这才吞金自杀!”
虎小爷语毕,院外响起一阵唏嘘咒骂声。
风裳听着众人辱骂应惊鸿的不堪言语,重重闭了眼。
此局面再添困阻,她此时只越发艰难。
虎小爷甩着信封,在众人面前只越发嚣张得意,大有一种“我就有种你能奈我何”之感。
三壮亦是有些吃惊的,那日严府水榭前,他虽未近处细观,但想来小尚和应惊鸿有些关系。
好像是仇人
不然为什么应惊鸿那般为难小尚?
想及此,三壮不禁抚掌大笑,继而弯腰到风裳耳边:“哈哈,小尚,这回可是抓住应惊鸿的把柄了,整死那丫的!喂,你干嘛抽我脑袋?”
风裳只拉了拉陈蛋的手,道:“你且在此稍等我片刻,待我出来,你便跟在我身后回北衙,我命人为你准备新衣裳。”
陈蛋依旧呆愣着,未反应过来,风裳已掉转轮椅,朝青娘屋内而去。
她边朝屋内去,边命随行兵士:“先将百姓安抚遣散,莫伤到他们。虎小爷暂请回西内苑,应惊鸿派人到应府通知会审。还有伍余元,他亦是那日最后见过王仵作之人,一并请来。”
兵士眉目肃整,恭敬答了是。
风裳则推动轮椅,交代了不准有人跟着后,独自入了青娘与王仵作生前所居房屋。
屋内,依旧如那日发现青娘尸首时一般陈设,只有些落了灰尘,以及数个凌乱的、沾了泥灰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