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贞贞,你看,你不还是离开裳儿了吗?
风裳心中委屈,在梦里便哭了出来。
她的双手依旧在空中胡乱抓着,似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有了那根稻草,这一生,她就走得不用太辛苦了罢?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之后,她落入一个怀抱。
床帐外,响起一声男音:“陛下,臣等便先告退,如今已近黄昏,船已行了一日,晚间群王宴便要开了,陛下莫忘了。”
之后,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门嘎吱一声,被轻轻带上。
“难受”怀里人忽而在梦中嘟囔了一句。
凤承天将她抱得越紧,触手处却是一片滚烫。
她再这样下去,势必是真要烧糊涂不可。
他看着她因发热而越发红润的脸颊,神思一恍,便想起了严华常娄未猜到的一事。
关于应惊鸿。
他将应惊鸿调去做其他事宜,除却为刺客让路,更多的却是因着他的自私。
他不愿她和那个男人独处。
晚春时节,初将她骗入北衙,那时他对她的情感还未明,只隐隐有着些占有之念。
可时日迁移,他越来越觉得,他不准应惊鸿再与她有任何往来!
怀里人因为难受又嘟囔了几声,脑袋在他怀里不停地蹭来蹭去,凤承天闭眸沉思少顷,果断放开了风裳,为她盖好被褥,下了床,打开门。
门外,唐康已换了一身衣服,恭敬候着。
“叫伍妃来。”
唐康未问缘由,道了是,离开了。
凤承天便一直在门外候着,不到片刻,伍诗灵跟在唐康身后来至凤承天面前。
伍诗灵行了礼,还未问他找她何事,他已迫不及待将她拉入屋中,关了门。
屋内,满房的紫色幔帐被船窗透入的微风扬着,屋内是秋风递来的味道,夹了一丝清香。
这清香,竟莫名让人联想起一幽幽女子,长发微拂之态。
女子
伍诗灵恍惚着神色,向帷帐内的床边看去。
但帘幔挡着,她什么都看不清,只顾瞧到了屋中另一角摆放着的两只浴桶。
她记得今日饮凤湖游船,只有她一名妃子跟了过来。
凤承天不是纵欲之人,他宫中妃子除却太子时先皇赐婚的那几位,登基后便也只娶了她一人。
可这屋中床榻之上,定有一名女子!
她忽而想问问面前男人,她没有资格躺着的床榻,如今是哪位佳人在侧?
他可把她藏得真好。
她却听他道:“灵儿,你未出阁前可是曾学过医术?”
伍诗灵先是一怔,不知他所问何意,随即点头:“正是,因着幼时多病,家父便请了京中名医为师,想着我孤身一人时,病若犯了,也可自救。”
凤承天没再说什么,转身掀开满屋的帘帐,朝床榻走去。
伍诗灵脚步动了动,终也跟了上去。
走近时,男人挡在前面,伍诗灵看不清前方女子神态,只听到女子因病中痛苦而发出的微弱呻吟。
之后,凤承天让开了身影,那名女子神态便露了出来。
伍诗灵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