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是为了应尚,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好心!
想到是因为这个她最讨厌的应尚,凤蝶儿心中又燃起怒意,她抬手便将白逍手里抓着的簪子打落,扫到了地面。
一声脆响,簪子断作两半。
她双臂抱胸,哼了一声:“切,本公主要什么没有?何故会稀罕你个簪子?况你那簪子如此素淡,根本就是给寡妇佩戴之物,本公主才不稀罕!”
白逍动了动手指,将手收回,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腰将被凤蝶儿打落的簪子捡起,安静睨了半晌手中断簪,终将它又收回怀里。
凤蝶儿看着白逍动作,竟觉他似有些难过?
他这人往日里爱捉弄人,吊儿郎当,虽承着天下风流才子的名声,她却觉得他是个整日只会乐呵的臭流氓。
他这种人怎么会难过?
她心里顿生愧疚,想着兴许自己做的过分了些?
还在如此懊悔中,白逍再次走到风裳面前,呈保护他的姿态,他的神色亦漠下来,带着疏离:“既然如此,那公主便打罢。不是连我一起打么?请。”
凤蝶儿升起的少许愧疚立即烟消云散,撅起嘴,一跺脚,抬起鞭子又抽下去。
她故意往白逍肩上手上抽,让他抬不了笔,做不了诗!
但白逍所受,立刻引起了众人不满,他在长安颇有盛名,是一代文人才子的尊崇对象,他们自然见不得白逍受伤。
且打坏了手,以后怎可再作得好诗?
众人中立刻有人开始不满,起了抗议之声,但如此只会让凤蝶儿越发执拗。
她其实看着白逍身上伤痕,心中已生出莫大懊悔,却不知如何停手。
她自小被母亲皇表兄宠着,怎能受得白逍的气?
况且她若真停了手,长安百姓一定以后都会取笑于她。
可是,白逍,一定很疼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酒肆忽而变得拥挤起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去时,已有一众身着重甲的兵士朝酒肆涌了进来。
他们面色严肃,将挡在前方的人全部清除开,纷纷朝风裳而去。
之后赶来的兵士立刻挡在了白逍面前,而陈蛋则绕到白逍后方,将风裳从家仆手中抢了过来。
风裳已酒醉至不省人事,即使受了鞭伤,仍沉沉陷入了睡梦中。
凤蝶儿终于停下了鞭子,她心中下意识竟觉轻松数分,但嘴中依旧执拗地朝面前兵士大声道:“本公主数三下,你们若不滚开,当心今日连着你们一起打死!”
挡于白逍面前的兵士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有着犹豫,但忽而听到醉中风裳大吼一声:“不准退!”
他们便执了剑,挡在白逍面前,没有后退一步。
陈蛋看了眼依旧沉醉不复醒的风裳,略感无奈,他的大人是在说梦话吧?
凤蝶儿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凤承易,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道:“十一哥哥,你看他们,都欺负蝶儿。”
凤承易却无法听进凤蝶儿所说,他正忧及今日西内苑士兵是如何能找到此处的?
东市酒肆众多,况这些禁军只负责守卫皇城,寻常日子根本不会来此处。
是有人通知了他们么?
那九哥
凤承易后脊顿时发凉,他来不及细想,拉起凤蝶儿的手,就道:“蝶儿快走!”
但是,他没能逃得走。
他才一转身,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