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修生和苗开忽然生出没来由的默契,同时伸手落在尸体肩部。
只是前者手落在肩上,后者手探入肩后。
苗雨浣当场发作:“让你们好好看看自己犯下的罪孽,你们反装起慈悲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苗开目视商修生按在尸体肩上的手坚定开口:“小贽之死有蹊跷,希望姑母给小开一个解释的机会!”
苗雨潜压下火气沉声道:“有屁快放。”
苗开扫了眼细密的划痕:“小贽身上这些裂口明显是『鳞翅蝶』的杰作,『卷平冈』『溃金城』决计无法弄出这样的伤口。”
商修生紧随其后气定神闲:“但这些淤青无一是弯刀能砸出的,尤其是右臂这处,明显是小开哥古法新作才能造成的捏痕。”
苗开闻言抬眼:“我和小贽情同手足,怎么会在他身上弄出如此多折磨的伤口?”
商修生似笑非笑:“但小开哥和二当家似乎不是太对付。”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为何要迁怒于一直将我看作兄长的小贽?”
“因为二当家太强,你只能把火气撒在比自己弱小的苗贽身上。”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姑母还真是骂对了。”
“说这些没有用,小开哥拿出新证据来啊。”商修生撤下了手。
苗开一把翻过苗贽的尸身,血迹斑斑的脊柱没了皮肉的掩护,白森森地裸露出来。
“我家早已放弃如此直白的肉蛊盅,所以小贽只有可能是你为报复二当家所杀。”
商修生手指拂过脊柱侧一排细密的洞口:“但这种伤口,应该是某种古法调教的蛊虫才能留下来的吧?修生记得上次是在佟勘隐手里见到的……”
苗开目光如利刀,正要召唤蛊虫才想起自己已被封了灵力,凭蛮力自己根本无法撼动练过武的商修生。
苗雨潜苗雨浣夫妇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苗雨潜先开了口:“说了半天,你们两个还不是没洗脱嫌疑,想不清楚就去地宫想吧,带走!”
“且慢!”苗开甩手掷出一枚银饰,“凶手还有可能是他!”
商修生扫过那“徊”字冷冷开口:“小开哥,那家伙死的可比苗贽早多了。”
苗开看向商修生的眼里多了分自信:“万一是你二人密谋以假死骗过二当家,然后再杀了小贽栽赃于我呢?”
商修生环抱双臂:“不知小开哥认为我为何要与他合作呢?”
苗开轻笑:“为了不去锦屏寨,你应该做的出来。”
商修生摊手哼声:“那黎约怕我怕得要死,就算他新招的女婿死了,他也不敢再来招我。我何至以身掩护池影徊呢?”
苗开脑中过了遍商修生的话语,惊异发现自己似乎落了下风,一时陷入语塞境地。
苗雨潜却并不想因此放过商修生:“老四儿子说的有点道理,但是【除五蠹】丢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老三儿子一个除了玩虫子什么也拿不动的小子拿这玩意有什么用,所以还是一起押下去吧。”
商修生内心不住口吐芬芳,刚刚甩出的黑锅因池影徊的贪心全部扣回了自己头上。
几个身强力壮的武师从院外阴影中走出,娴熟地扯落两人所佩纳灵换上铁制镣铐,同时挂上特制银锁彻底堵死了两人的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