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走,童子心里嘀咕着:真搞不懂星君在想什么,随便揽活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本书干?积德也没有这么干的。凡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上贼船了。
正想到这,童子驻足,眼中显着路边的喧闹,尤其一个场面使他留意:几个男人堵在岔路口上围着一位姑娘。
“陪哥哥们耍耍呗。”领头的皮笑肉不笑说道。
“起开,我不想惹麻烦。”里面的姑娘怒视前面的闲汉,可惜这种举动反而使他们越发肆无忌惮,当中一个不规矩的伸出手来,姑娘随手挡开:“想要什么直说,放尊重点。”
“嘁,真不识趣,妈妈平日就这么教导你的?”
“不碍你事。”姑娘明白硬来他们不会退让,从腰间荷包里掏出几枚铜钱出来,“够了吧?”
“我们不是为了钱。”嘴上说着还是不客气的拿了过去。
“不够?这些呢?”姑娘说完又拿出一串铜钱。
“不愧是个台柱,真是不缺钱呢。即使没阿紫姑娘受欢迎,也是不乏出彩的。”领头人话语透着轻佻,显然是认识眼前姑娘,不怀好意看着荷包,一把抢过。姑娘也是忍到极点,厉声大骂:“知道我还不让开路,一帮腌臜东西,滚开!”
“呵!嫌我们脏,你这出身烟柳地的又能多干净?装什么雏?调教的很不好呢。”
姑娘被说到痛处,缄口悔恨,自家爹娘因为家贫,又嫌自己是赔钱货把她卖掉,人伢子一经转手入了青楼,老鸨瞧着姿色、身段尚可教她舞步,凭此倒是揽客不少,久久升为台柱之末,平日上街多少让人背后戳脊梁骨,但不为生活发愁,衣食无忧也满足了。按妈妈说,舒心事糟心事不管有无,心里不计较就无关要紧。可像如今这样听人当面讲出来还是忍不住心痛。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一道森然语气传出,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年轻人们一愣,瞧瞧路口四周什么人都没有,脑子嗡嗡的,难道大白天还能见鬼了?
“是是是谁,别别别躲着装鬼不,不见人,有有有本事出出出来。”开口的语气带着惊惧,明显是心里发毛。
“舌头打结了?想必平日坏事不少干呐!不过现在,由不得你们颤栗了。”话音刚落,几人头顶突然没了光亮,黑压压一片罩下,让底下人觉得无法呼吸。
“啊!”“啊!”
几声惨叫过去,巷子的路口瞬间干净不少,靠在墙边沿的姑娘还掩面蹲下。
“你没事了。”童子伸手把地上的荷包拾起,递给姑娘。
听到声音,姑娘如梦初醒,接过慢慢起身:“谢谢,你是?”
“刚才我们见过。”
“哎?在哪里?”自己何时认识道士了?
“生济堂。”
听到这三个字,姑娘脑海中有了印象:“哦,记起来了。是来找郭先生的......请问小师父法号是?”
“称我书夭即可,施主你呢?”
“冉红。”
互相介绍完毕,书夭移步离开,冉红连忙跟上:“书夭小师父,刚才那些人到哪去了?”
“你想知道?”
“倒也不是,只是......”几个大活人突然间从眼前消失,随后小道士就出现了,如此神乎其技总觉得和他脱不开关系。
“说给你也无妨,他们在这。”书夭摊开衣袖,左边浮现四个人形,头上还有个小狼的模样凑上去。
“难道,这是他们?”小师父竟有如此神通?
“信不信由你,反正小道不施法,他们是离不开‘袖里乾坤’的。”
“太神奇了!”冉红喜笑颜开,今天有幸碰上神仙了!立刻行了万福:“多谢真人出手相助,方才失礼了。”
“大可不必。既然我们有缘,可否替小道寻一去处?”书夭回礼,就坡下驴问道,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吃这一套。
“真人无地可去?是了,等闲人家哪里能够容仙久居?城东倒是有几个香火较盛的观宇......”
“施主误会了,小道是想问哪里需要做活儿,以为生计。”
“为谋生计?”有这种本事还要找工作?他不是戏弄自己吧?
“其实,小道的师父早前和一位姑娘有约,承诺为其寻一妥当去处便于养活自己,只是小道初来乍到,对这里人地生疏,不知何处合适,若是施主知道一二去处,烦请引路带小道去,可好?”
“原来是这样。”冉红会意,“请问,那姑娘是什么样子?可有一技之长?需要带家眷一齐吗?”
“这个~~”星君一件都没提啊!“小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解答,不妨施主同小道约个地点,明日领她来再叙。”
“这倒好说,只是明日怕是不便,三日后如何?居北有一处名为‘霜松阁’的酒坊,我们在那里会合如何?”
“也好,那小道告辞了。”眨眼间书夭如空气般消失了,留下冉红站在街口吹风。
“这一天,好多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