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了,这不,话本里我是在下的那个,算是圆满了吧。”沈南初忍俊不禁道。
原本还要与他一争高下的赫连故池,听到这话倒也平静了下来,仔细想想并无坏处,他也乐的享受,只要是沈南初便好了。
随后推开沈南初作恶的手,起身离去,边走边道:“我才不计较这些。”
次日午时,温和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懒洋洋的,适合再睡个回笼觉。
郎峰早早便已起身,借着大好的清晨在后院无人之处锻炼一下身体,耍耍剑术,累了便在大树底下乘凉。
一晃一个上午便过去,郎峰回到房内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祁述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坐下来倒了杯热茶,语气不耐道:“祁大公子,日上三竿了还睡?”
话罢,郎峰抬眸瞧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只见祁述侧了身,似是听到他的话却不为所动。
“也罢,用过午饭我便走,爱起不起。”说完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走。
听到他决意要离开的动静,祁述猛地起身,三两下便穿戴整齐,随意洗漱一番便快步跟了上去。
“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要走!”祁述追上他的步伐,“你走了陆姑娘怎么办啊?”
“既然她已是自由身,往后如何与我何干?”若不是祁述强行拉他上了这贼船,他未必会多管闲事。
“郎峰,你怎能如此薄情?”
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调侃他。
郎峰轻哼了一声,脚步依旧未停,面上淡漠如霜,丝毫不理会追上来的祁述,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郎峰!”
“郎峰你等等我!”
“郎峰……”
任凭祁述怎么呼唤,郎峰依旧不领情,甚至走得更快了。
许是跟在身后喊累了,盯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身影,祁述最终泄了气,“是我不对,我的错。”
道歉的语气显得十分诚恳,耳尖的郎峰适时地顿了顿,脸微微一侧,余光扫过身后奋力赶上的男人,唇角微不可察地弯起了个弧度。
待人与他并肩,郎峰没有感情的声音恰时响起:“祁大人说笑了,你哪里会错。”
虽听不出郎峰的语气,可这做派显然在跟自己怄气呢。
祁述咧嘴笑道:“我不该什么都不跟你商量就把你拉下水,掺和了些肮脏事。”
本来两人交情也不深,祁述未经过郎峰的同意便断然将他与他绑在一起,不顾他的死活简直其心可诛。
“我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郎峰转头对上祁述真挚的双眼,浓眉轻挑,“待他日你得偿所愿,我,郎峰,定取你项上人头。”
语气十分坚定,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的话语不由得让祁述心中一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真狠心呐。
“再怎么说也得先把目前的事处理好……”祁述别过头眨了眨眼,深深吸了口气强装镇定道。
郎峰双臂环抱,嫌弃地冲旁边的人翻了个白眼,“在你贪睡的那会,我已经问清楚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祁述乐呵呵地拍了拍郎峰的肩膀,“我一直相信郎哥哥的办事效率。”
郎峰毫不客气地甩掉搭在肩上的手,“有事说事,再这样我保证你的人手迟早分家。”
见他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祁述撇撇嘴,心道无趣,乖乖与郎峰保持了该有的距离,“成,说正事吧。”
一个时辰前,陆朝颜找到了郎峰说了事情的经过。
“我想了一夜,理清了思绪,决定还是要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你们。”陆朝颜神色平静,不再像昨夜那般胆战心惊。
她眼眸流转,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石桌,边想边说道:“半月前,我与好友来了这洛城游玩,这是我们头次踏上京都,恰逢夜市热闹,玩的不亦说乎,谁知……”
陆朝颜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郎峰,道:“谁知人群拥挤我们走散了,我着急四处寻找她们的身影,就在这时我被一股蛮力拖走,那人用迷药捂住我的口鼻,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听到这,郎峰也知道了个大概,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愠怒。
“醒来后,我便在百花园里了,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说到这,陆朝颜的语气明显多了些悲愤,“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不知从哪伪造我的身契……不止我,所谓的奴隶不过是他们强迫而来的下作勾当,与我同病相怜的那些人每天都要遭受这群富家子弟迫害……”
越说越糟心,陆朝颜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他们把我们关在禁闭室里,跟坐牢一般那样对待,不服者便上刑……我,我亲眼瞧见我那几个好友被他们……用各种刑具,活活折磨而死!”
讲到这,郎峰再也憋不住了,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石桌上。
陆朝颜更是掩面而泣,之前经历的种种,简直是噩梦一场,这于她而言便是一辈子的阴影无法抹去。
“我也是冒死将这事说与你听,不出意外今日百花园的人便要把我抓回去了。”
的确,她知道的太多了,那边的人怎能轻易将人交了出去,定派了人跟踪。
这一点,祁述早就料到,不枉他费了好些心思才找到这家客栈,也终于能理解他一片苦心了。
思及此,郎峰唇角轻扬,安抚道:“你放心,他们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