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劳烦了,我睡这里挺好,你也快些休息去吧。”
见我这么说,小孩点头:“那阿哥好生休息。”
早上,吃了早饭便离开了农夫家。
村子人挺多的,能看见一些小孩在村子里跑来跑去,可能生活并不富裕,但是童年是真的快乐。
…几天后…
“快到滇国(云南)边境了,有一封这里的信,一会儿我去送了信,申请一下通关文牒,那位高人便在滇国那边。”伙计撩开帘子说道。
我点点头:“有劳了。”
伙计继续驾驶马车,渐渐的我也能看见路的两边开始出现房屋,这里好像是个小镇,小镇的左边能看见一条非常宽阔的江,江面上有不少船支用缰绳套在岸边。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伙计再次撩开帘布:“到地方了,先下车吧。”
我走下车才发现这里有一座城门,有两个士兵站在门口不让马车进。
“没有许可,马车不得入内。”
伙计一脸谄笑点点头:“好勒我这就找地方停好,高人你在这里等我会儿,一起进去。”
我点点头并不说话。
等伙计停好马车,我们一起进了城。
这里很热闹,能听见商贩的叫卖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各自聊着什么。
“就在前面了,高人你在四周看看买点什么礼品,空着手去不太好。”
我点点头:“毕竟求人办事,那一会你来找我,我就在四周看看。”
伙计进了一户大户人家送信去了,我就继续沿着街边走。
路过一家卖首饰的,开店的是一名青衣女子。
“客官要买首饰吗。”
“哦,我就随便看看。”
青衣女子:“官人不是本地人吧,我看你衣着没见过呢。”
“其他地方来的,刚好到这边办点事儿,你这有那种专门送人的首饰吗。”
青衣女子:“客官是要送给什么人呢,未婚妻还是?”
“不,求人办事不能空着手去。”
青衣女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送一对镯子吧,本店有不少好镯子,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好,麻烦姑娘了。”
青衣女子去里屋拿了几个精致的木盒出来。
打开盖子,每盒里面放着两个镯子,有两对儿翠绿的,还有一对是紫色的。
“官人好眼光,这对紫色镯子品相非常好,晶莹剔透,原石比较稀有,价格也更贵一点,另外这两对镯子面料也是比较好的,在本店也属于是上乘品,官人竟然要送人,品质这方面肯定要好一点的。”
我点点头,虽然我对这些不是很懂,但看这几对镯子颜色好像都很纯,基本没有杂质,应该算是比较好的吧。
“这对紫色镯子和这一对绿色镯子我要了,多少银两。”
青衣女子一听掩面一笑:“客官大手笔,这两对镯子在本店都是上乘品质,你第一次来便宜你点,二两银子。”
有点小贵,这二两银子都够我和伙计在路上吃多少顿了,毕竟有事儿求别人,不拿点好东西去,人家不一定帮我。
我摸了摸卫衣里面的口袋,青衣女子转头不看,毕竟非礼勿视嘛。
我摸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要不上秤看看是否足两?”
青衣女子接过银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拎得清,够足两,那我给你包起来吧。”
女子说着便从柜台下拿出两个精致的木盒子。
揭开盖子,盒子里面垫有丝绸,打包好便递给了我。
“客官您收好,下次再来。”
我将盒子塞进口袋,刚出店门就看见伙计正低着头往这边赶。
“伙计,在这呢。”
伙计抬起头看见我,快步赶了过来。
“信送到没,看你这样子,是主家不在吗。”
伙计连忙摆摆手:“不是这样,信已经送到了,只是有一封回信,不过不急,刚才正在想事情,所以低着头,哎,高人你打算买点什么礼品。”
我摸出两个盒子打开:“刚买了两对手镯,你看看这成色可行?”
伙计拿起盒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镯子成色可以,算得上上品,高人在这方面也有眼光。”
我解释了一下:“老板听我说要送人便拿了这几对,说都是好料子。”
伙计点头:“嗯,那位高人对酒感兴趣,这镯子买了也没有现在退的道理,我去买点好酒,这俩镯子应该也不菲,高人破费了。”
“这咋行,是我要求人办事,怎么能让你买呢。”
伙计:“这酒又花不了几个铜子,比起高人你给我的不足挂齿。”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那就这样吧,一会儿你请我吃顿饭,酒这些礼品我买就好。”
见我这么说,伙计想了一下:“那好吧,一会儿吃饭高人就随便点吧,有啥想吃的就点。”
我点点头:“行。”
我们一起去了一家酒庄,店里两边都摆着很大的酒坛,有些有半人高。
我们进店时,有一个光着膀子,长发用两根红绳捆起来,扎在头顶的壮汉正在搬一坛酒,见有人来赶紧把酒坛放下。
“两位来打酒的吗,要点什么酒。”
我看了看伙计:“你认识那位喜欢喝什么酒,我对酒这方面没多少了解。”
伙计:“都可以,只要是好酒。”
小二:“我们这里有高粱酒,苞米酒,黄酒,你看要什么品质的。”
我想了想,酒的度数好像是越高品质越好。
“那就来点烈的吧,能尝尝吗。”
小二去里屋抱来一坛贴了张酒字的酒坛,把酒坛放在我面前,从旁边拿了一个竹勺。
“我打点给你尝尝。”
说着他便打开盖子,打了半勺酒,拿一小碗盛上。
接过碗,我尝了一口,有点辣舌头,确实算得上是比较好的。
“有更好一点的吗,用来送人,这个品质虽好,但总感觉差一点意思。”
小二见此:“那你等着,我去问问师傅。”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我们也不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过了一会儿,小二领着一个老者走出来。
“想必客官也是懂酒之人,那你跟我进屋吧。”
其实我对酒压根不懂,感觉吧好像是越辣舌头,对于那些喝酒的人来说就是好酒。
跟着老人进了里屋,出了里屋就是后院,后院前方不远处还有两间小房子,那里好像是专门酿酒的地方。
老人带着我们进了小土房,用打火石将蜡烛点上,屋里亮堂起来,屋里四周角落都摆了大大小小的酒坛。
老人让小二抱了一坛最角落的打开,盖子刚打开便飘出了浓烈的酒味。
“这一坛酒乃是老夫认为这一生酿的最好的一坛酒,放在这里已酿存了十年有余,可入得了客人的眼。”
我点点头:“酒香醇厚,让人闻久了就有一丝醉意,真乃好酒,此酒怎么卖?”
老人伸出五根手指:“五十文一两酒。”
伙计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扯扯我衣角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高人,咱要不买点便宜的好酒,这一两就够我们买多少斤口粮了。”
我想了想:“也不便宜,可否便宜一点?”
老人板着脸:“就这个价,如若客人觉得价格不公道了,便也可以去其他酒馆看看,小赵送客!”
“好勒师傅。”
小二陪笑看着我们:“两位客人这边请。”
看来是真便宜不了,“既然如此,那就来二两吧。”
老人脸色缓和了些:“我这价格已经算公道了,咱们都做实诚生意,实在不信你可以去附近打听打听我们酒馆口碑。”
我陪着笑点头:“是是是。”
“小赵去拿酒壶给客人打二两酒。”老人吩咐道。
旁边的壮汉应了一声便离开,过了一会儿,小二拿来一个长颈酒壶,瓶身呈蓝绿色,表面看起来有很多碎纹,摸起来很光滑。
拿竹勺打够二两酒,拿来一支红色木塞塞住瓶口,又找了一块红布盖上,用绳子缠一下,扎紧后递给我。
“客官您的酒,拿好。”
我摸了摸卫衣里面的口袋,抓出一把铜板开始慢慢数,把手上的铜板递给老人又摸出了一把。
付了酒钱,身上还剩十个铜板。
“走了,下次再来。”
小二将我们送到了店外:“一路平顺。”
伙计叹了口气:“一百文就这么没了。”
我什么也没说,拿着酒跟着伙计进了一家饭店,人还挺多的,我们随便找了一桌空桌坐下。
“高人你看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
店小二走了过来:“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都有些什么吃的。”
小二:“肥美的江鱼,肉质紧实的野鸡,上好的鸡鸭肉和鲜美的蘑菇汤,还有炒花生和一些其他小菜。”
伙计:“鸡鸭鱼全上吧,嗯那个蘑菇汤来一碗,再上两碗米饭,先就点这些,不够再点。”
小二喜笑颜开:“唉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去吩咐。”
点了菜我俩就等着上菜,隔壁其他桌的客人都在谈着什么,有说有笑的,有几人应该是江湖人士,腰间都有佩剑。
我这奇怪的穿着自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他们扫了我两眼,小声议论着什么,我并不理会。
又坐了一会儿,小二端着菜碟上菜:“上菜嘞,客官您点的菜,我这就去给二位把米饭端过来。”
菜都上齐了,小二又端来小蒸笼放在桌子上,里面是白米饭,还有一个木勺子用来打饭。
吃了饭伙计付的钱,这一顿就花了五十铜板。
蘑菇汤挺好喝的,这个季节好像还有菌子可以捡。
应该没记错的话,云南好像有很多好吃的菌子,我是四川的,也捡过菌子,但认识的并不多。
鸡纵菌算一个,还有就是有那个有裙边的菌子,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是知道可以吃的。
“伙计,接下来是先去送信,还是去找你口中的那个高人。”
伙计:“不急,先去官府申请一下通关文牒,过了桥要用上,没有文过不去。”
“好。”
伙计:“找到高人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然后我们绕一下远路离开,正好有几封信要往那边送,后面再去其他驿站看看,若没有活,那位高人也没办法,就只好带你去找其他高人了。”
我点点头:“这件事还真是麻烦你了。”
伙计带着我问了一下路,找到官府,他让我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他便出来了。
“拿到文牒了,咱先去把马车弄进来,一会儿好上桥。”
我点点头,跟着伙计一起去了城门口,我就在这里等他。
坐在马车厢里,将买的东西放进了伙计的木柜子,以防颠簸的时候没拿稳摔了,这可花了不少银两,这要摔了哭都没地方哭。
进了城开始找桥,穿过几条街道,前面便是一座桥。
桥很长,高十米左右,底下是汹涌的江水,桥上来往的人也不少。
宽度能容纳两辆马车同时经过,车夫让前面的人让一让,很快便过了桥。
桥对面是另一座池,门口有士兵把守,伙计拿出通关文碟卫兵就放行了。
终于算是到了云南境内,街道很宽敞,两边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街道两边有很多卖菜的,大多以卖茵子为主,各种各样的都有。
天快黑时,我们终于是要出城了,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晚上吃的各种蘑菇,个人也比较喜欢吃蘑菇,所以吃得津津有味。
伙计还点了一锅小鸡炖蘑菇,不得不说那汤是真的鲜美。
吃了饭便定了间房,上楼找到房间睡下。
早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继续赶路,出了城镇没过多久就进了林子,好在林子里面也有路,看样子也经常有马车经过。
林子里能隐约看见零散的房顶,应该也有房屋吧,毕竟离镇上也不远。
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今天天气格外好,我还很享受这种日子。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总想逃离,不想呆在一个地方。
我又陷入了回忆的泥潭。
自从妈妈离开以后,我就担任起了做饭的职责,混蛋老爸从不教我怎么用铁锅烧饭,怎么炒菜。
两个锅,一个椭圆形用来做饭的铁锅,一个圆形很大的炒菜的铁锅。
当时的我连提起一口锅都费劲,他不管这些,反正只要是他晚上回家,我没做好饭菜我就要遭殃。
所以我六岁就学会了做饭,挨过多少顿打已经记不清了。
秋天稻谷成熟,我要去割稻谷。
叶子和稻谷上的灰弄得浑身奇痒无比,只要我挠痒时间过长了,混蛋老爸就一脚飞来。
稻谷收割完了,之后每天下午天黑前要将晒干的稻谷收进口袋里,有时放学天刚好下雨,淋着雨回了家还要帮着收稻谷。
混蛋老爸板着一副脸冲我大吼:“你不晓得拿搓瓢口袋来装谷子吗?落雨你不晓得死快点回来?你看村里哪个像你一样。”
那时我在想,是啊,村里哪个像我一样,累死累活天天被打,天天被骂。
饭是我做,牛是我放的,天黑谷子是我收的,割稻谷我也一起割了,养了猪之后又开始割草,我还得时常拿着锄头去坡上锄草。
东西找不到就怨我,打牌输了回家,但凡我做了一丁点看不惯的事就一顿毒打,打碎碗也被一顿毒打。
他自己也打碎不少,凭什么?但当时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又想起了上小学的事,当时是在小镇上的,每周五才回家,这也让我一到星期五能得到喘息。
班上总有几个后排学生看不惯我,老师也看不惯我。
因为我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被老爸打出伤,所以经常逃学,成绩自然是全班垫底。
我还深刻的记得一年级发生的一件事,当时副校长在我们班说事情,我后排一直有人拿笔扎我,我实在受不了挤了他桌子,动静有点大。
副校长看着我:“你是癫了吗?我讲事你在哪干啥子?他叫什么名字。”
全班同学都用嘲笑的语气回答,副校长在黑板上写下我的名字,开始找一些同音字改我名字。
他说我是犬,也就是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他还把曲解之后的名字写在黑板上,脸上笑嘻嘻。
“以后你们就这样叫他。”
从那以后班上人叫我基本就叫我狗,他们又开始创新,狗东西,老狗,黑犬,黑狗。
那时候基本没什么玩的,就流行编故事讲笑话,他们故事中的主角往往是我。
比如我耍流氓被打的像条狗,再比如我偷摇裤儿戴在脑袋上当奥特曼。
这些我都只能默默忍受,他们见我并不反抗更加肆无忌惮。
有时候我的书会被偷走。
由于生活在如此压抑的环境,我开始变得不喜欢说话。
所以书被偷了我什么也没说,被老师处罚了也就那样。
班上谁东西丢了,他们也总会异口同声说是我拿的,也叫过几次家长来学校。
那混蛋父亲反正是不会听我说的话,所以我从来都不解释。
在学校办公室里,那混蛋也不管有没有人,直接给我一脚撂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