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讨厌我的老师都看不下去:“别打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的。”
一群同学围在办公室外面看热闹。
回家也自然少不了挨打。
每周星期五回家,在厨房看到的都是堆积如山没有清洗的碗筷。
碗筷泡在水里都发霉发臭了,就等着我回来洗。
有时我也觉得我不应该存在,我甚至想过自杀,可是我懦弱啊,跳楼上吊什么的怎么做得到。
小学的我至少还可以忍受,因为他们他们对我的欺负大多都给予在精神上,只是偶尔在肉体上。
“高人,已经是晌午了,你看咱们是停车做饭还是赶路。”
我回过神,自嘲的笑了笑:“饿了就吃饭吧,给马儿吃点草喝点水吧。”
伙计点头:“好嘞。”
吃过午饭,我去林子里方便了一下,用的小木片和树叶,因为没纸。
伙计将马牵去吃草了,我就坐在车厢里等着。
大概等了半小时,伙计牵着马回来,重新系好缰绳。
“高人,我们继上路了。”
我点点头不说话,马车继续往前行驶。
…两天后…
吃的食物没有了,我们在一座村子里的农户家买了些杂粮,又在林子里捡了不少茵子,口粮充足了就继续赶路。
马车正往山上行驶,全是光秃秃的土山,道路能容得下一辆马车。
伙计撩开帘子:“要不了多久就到一片崖峪了,那位高人就住崖峪深处,里面有村子,我们在村子口停车。”
终于来伙计口中的崖峪了,天也已经黑了。
“先吃饭吧,然后早点休息,虽然不远了,但晚上赶路不安全,看不到碎石掉落。”
我点头同意。
严格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峡谷,两边都是陡峭的崖壁,崖壁上面长满了葱葱绿绿的树,可以将阳光完全遮住,有一条宽五六米左右的山沟将崖壁分开。
地上落满了树叶,落叶下面埋藏着虫子,晚上能听到不少虫子在??叫。
吃过晚饭,我们各自收集了点树叶铺在火堆边睡觉。
由于是很偏僻的地方,四周都是光秃秃的,不远处的山坡也一览无余,无需担心有野兽或者盗贼。
虽然是古代,但云南这一带基本没有吃不饱饭的,所以盗贼自然很少,饿死的也没几个,便没有了当盗贼的意义,不是说没有,只是少。
第二天醒来重新将篝火点燃,做了一锅炖蘑菇当早餐,各种蘑菇混在一起煮着吃,汤也鲜美的挑不出毛病。
自然是放了盐的,那一小半瓶盐我全倒进去了,因为之前路上也用了不少,咸淡刚刚好。
吃了早餐便继续赶路,马车往峡谷里跑去。
现在是白天,峡谷里可见度还行,能看到地上枯叶上有很多像蜈蚣的小虫子,好像是以腐叶为生。
我并不知道学名叫什么,但在四川那边基本都叫烂草虫。
马车的轮子偶尔压死一些。
除了这种虫子还能看见千足虫,四周的崖壁上面偶尔能看见蜒蚰。
蜒蚰长得很像蜈蚣,但是腿特别长,爬动时看的身上痒痒的。
偶尔也会有一些落石落在车顶上,车顶是木头的,还算结实,时不时发出铛铛声。
伙计要看着四周崖壁,所以并没有空跟我闲聊。
由于看不到太阳所以也不知是几时。
马车一直没停,不知跑了多长路,终于在拐了几个弯儿后出了峡谷,看太阳位置应该是下午了。
出了崖壁,有一条路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往前延伸,前方不远处有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桥,过了石桥前面便有了房屋。
基本都是吊脚楼,用木头搭的,房顶是用茅草盖的,有好多都盖在树上。
我们过了桥便将马车停在了村口,村子外边有不少田地,一些穿着奇特的村民开始收割稻谷,看到有马车进村都停下动作往这边看
伙计探出头:“就在这里下吧,马车不方便进村。”
我拿出放在大木箱里的酒和装有手镯的精致木盒下了马车,伙计牵着马去草多的地方,找树拴好缰绳。
干活的村民手拿镰刀警惕的朝我们走来,眼中带着不善,伙计见状赶忙跑了过来。
“别怕,我是驿站的驿差,前几年还来过村里送信,记起来了吗,我跟族长认识。”
那些村民已经走到跟前了,听伙计这么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伙计,其中一个忽然像想到了什么。
“哦,这不是前几年来送信的徐坤吗?”
说实话,跟伙计打了很多天的交道了,我只知道他姓徐,我还是今天才知道伙计全名的。
其余一些人也认出了伙计,还有一些没印象,但也放下了防备。
“那徐先生这次来我们村是所为何事,这个奇装者是?”
伙计边往村里走,边解释了一下我们此行的目的。
一个村民先开口道:“那这么说是找族长大人了,族长只精通蛊术,对这位高人中的什么咒应该帮不了。”
伙计:“一路长途跋涉,来都来了总要试一试,你们快些去通知族长吧,我们在此等候。”
几个村民爬上了一座很大的吊脚楼梯子,这栋吊脚楼是围着一棵超级庞大的黄果树建起来的,果树垂下来的气根占领了屋顶。
几人在门口敲了敲门:“族长大人,徐先生带来一位中了咒的人前来有事相求。”
“让他们进来吧。”一位老者洪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门外的村民下了楼梯:“族长大人有请。”
我们的到来引起了不少村里人围观,老人女人和小孩。
女人穿金戴银,我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少数民族,好像是苗族姑娘。
他们会两种语言,一种是自己的苗语,再有就是云南话,跟四川话也相差不多我能听懂。
我和伙计先后爬上了吊脚楼的梯子,伙计敲了敲门。
“进来。”
征得同意,伙计推开了门,我拿着酒跟着伙计一起走了进去,屋里地板是木板拼凑成的。
这间客厅挺宽敞,中间有一个烧火的土炕,屋子两边有两条很窄的室内通道,应该是去其他房间的。
在火光的照耀下,能看见屋顶已经渗进来不少黄果树的气根,有一些已经沿着木墙延伸到了地板上面。
灶上架着一根木钩用来挂锅,上面有一个环轴可以调节长度,我老家也是用的这个。
火堆边围坐着三个人,一位老者和老妇,还有一个跟我岁数相差不大的,穿金戴银的女生。
平日里他们好像不这么穿,今天应该是举行了什么活动,应该是庆祝丰收。
此时他们手里端着碗正在吃饭,老者打量了我们一会儿。
“还没吃饭吧,天也黑了,一起吃吧,婧婧去拿两个碗过来。”
那女孩打量了我几眼便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老人看起来有些瘦,但精神很饱满,他让我们随便坐。
我把买的东西拿了过去:“族长大人,想必我有事相求你已经得知,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族长瞥了一眼,本来还不屑的,见我手中提着酒,咳了两下。
“咳咳,先放那儿吧,你们先坐,婧婧,你再多拿三个碗一起过来。”
“是嘞。”
过了一会儿,女孩端着五个碗两双筷子走了过来。
伙计连忙起身接过:“劳烦你了。”
叫婧婧的女孩笑着摇头:“不管事嘞,我给你们打饭。”说着拿起碗便揭开了锅盖。
锅里煮的稀饭,好像是加了腊肉和蘑菇一起煮的。
伙计把另外的两个碗递给了我和族长长。
老妇人起身:“我吃好了,有什么事你们聊。”说完就拿着碗往进门左边的那条小道走去。
由于屋子是围绕着黄果树树干建造的吊楼,所以呈圆环形。
婧婧也找地方坐了下来,火堆呈正方形,四周镶嵌了很大的石块,烟草灰底下应该是一些碎石打底,这样就不会烧坏木屋。
我就坐在进门的方向,族长坐在灶的左边,右边是伙计,婧婧坐在了老妇人离开的地方。
我将酒塞子打开,浓烈的酒味迅速在屋里蔓延开来。
组长吸了吸:“嗯,好酒。”
我赶紧给他倒了一碗,婧婧佯作埋怨,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族长肩膀。
“爷爷又喝酒,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族长哈哈大笑:“爷爷不喝多了,就喝一点,爷爷也好久没喝了,今天有好酒,你就让爷爷喝点吧。”
婧婧嘟了嘟小嘴:“那不许喝多。”
族长笑着连点头,我倒了半碗多的酒递了过去,又给伙计和我自己倒了半碗。
组长先是用鼻子凑近闻了闻,长满胡子的小嘴抿了一小口。
砸砸嘴:“嗯,果然是好酒啊,应该是在张志聪那老家伙那里打的吧,那老家伙别的不说,就酿酒有一把好手艺,上次喝还是几十年前,十几年过去了,这味道更醇香了。”说完又看着我:“端着干嘛,快喝啊。”
我也回过神:“这就喝。”
在我穿越过来之前,求人办事是要买好烟好酒的,然后再请吃饭喝酒,喝了酒之后决定。
事情能不能成就在这酒桌上了,所以我也不敢含糊,直接一口喝掉。
有些辣舌头,即使想强忍着,还是吐出了舌头,族长伙计还有婧婧都被我这一举动逗乐了。
伙计笑着解释了一下:“阿郎小兄平时少有沾酒,有些喝不了。”
组长笑着说:“不打紧,我俩喝,阿郎后生少喝吧。”
我点点头将酒瓶递给了组长,让他自己倒。
酒过三巡,组长和伙计都有了醉意。
婧婧撒娇似的埋怨:“爷爷说好的不多喝,又贪杯了。”
族长哈哈笑:“唉,那你另外两个盒子装了什么。”
这事应该算是成了,我赶紧拿出盒子打开,两个镯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剔透。
婧婧两眼发光,走过来拿起了那对紫色镯子。
“哇,这个好漂亮啊,只见过绿色的,头一回见到紫色,这也是翡翠的吗。”
我喝了酒,脸胀红的不行,胃里也像是有火。
忍着醉意解释:“这个应该是紫罗兰紫水晶翡翠水种,玉质温润细腻,长期佩戴可增强体质。”
听我这么说,婧婧赶忙将两个手镯戴在了手:“爷爷你看,我戴上好不好看。”
族长哈哈大笑:“好看好看,我孙女戴什么都好看。”
婧婧嘻嘻两声:“那你们继续聊,我把这对镯子拿去给我奶奶,看她戴上好不好看。”
族长笑着点头:“去吧去吧,来来来,咱们再喝两盅。”
我已经醉的不行,这酒的后劲太大了:“族长大人,我实在喝不了了,您…跟…跟伙计喝吧,我实不行了。”
说话都开始有点口吃了。
族长又哈哈笑了几声,伙计涨红着脸,笑着替我说话:“看样子他应该也实在喝不下了,咱俩继续喝吧,一会儿他喝吐了止不糟践了这么好的酒。”
听伙计这么说,族长也不为难我:“也对,来来来,咱俩再走一个。”
我实在晕得不行就躺在火堆边睡下。
半夜被尿意胀醒,脑袋还是有些晕,我勉强撑起身子,屋里黑漆漆的,一时间竟不知我在什么地方。
我坐起来抹了把脸,晃了晃脑袋这才慢慢的想起了我在哪。
实在想要尿的紧,我从口袋摸出了手机,手机光有些刺眼,我闭着一只眼睛勉强打开了手电功能。
借着灯光我出了门,站在木板站台上就开始放水。
晚风一吹,将我的酒意更冻醒几分,身体忍不住打个冷颤。
已经快八月末了,天气也在一天一天变凉,现在还是勉强能接受,再过些日子我想我也要添衣服了。
起夜过后重新回了屋子里,伙计满脸通红睡得正酣,酒瓶倒在地上,看来昨夜他俩把酒全喝了。
火堆已经熄灭,我也不打算重新点燃,反正现在身子暖的不行,借着灯光,我重新找地方躺下,关掉手机睡了过去。
早上我是被伙计叫醒的:“起床了,一会儿该吃早饭。”
我睁开眼:“咱们到哪里了。”
屋里哄堂大笑,我赶紧坐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我们昨晚已经到了族长这里。
由于昨晚起夜之后重新睡下,脑袋里一直在转圈,所以睡着后我以为我还在马车上。
婧婧捂着嘴笑了两声,今天她穿的比较朴素,她从灶边身去给我们拿碗,老妇人正烧火煮早饭,伙计和族长闲聊,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索性就沉默着。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族长开口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吧,就那个什么咒。”
见族长主动提起,我点头:“嗯,就鬼咒。”
族长点点头:“咱先不谈这个,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昨晚又陪着我喝了点酒,今天先在我这休息一天吧,等明天找个时间慢慢研究。”
听族长这么说我便松了口:“那就有劳族长了。”
我放在车厢里面的包袱临走的时候放在了木箱里,伙计上了锁的,毕竟里面还有不少铜板,一些其他重要的东西也都在里面。
吃了早饭,正好这几天也丰收了,村长让我跟着婧婧去林子里弄点蘑菇回来,中午烧个野鸡汤。
我点点头,跟着婧婧一起下了吊脚楼,一些人吃了早饭也开始出门干活,他们见到婧婧都打了声招呼,用的苗语我听不太懂,我也没去问。
婧婧跟一个妇女交谈了几句,那妇女朝屋里喊了两声,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提着竹篮出来,应该是要跟我们一起去林子里采蘑菇。
我们一起沿着小路往后山的树林里走,估计附近蘑菇应该是被采光了,一个没看到。
婧婧走在前面带路:“唉,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应该是问我,我想了想:“我叫阿郎。”
婧婧有些不相信:“不是你的乳名吗?”
我怎么可能把真名字说出来,说实话,这个世界还没人知道我真名,师父那老怪物也不知道。
拜师后他给我取名叫阿郎,之后也一直这样叫我。
我回过神摇摇头:“就叫阿郎。”
婧婧又问:“那你今年多大了呀。”
我想了想,来这边也快五年了,穿越来的时候应该二十多了,毕竟坐了几年牢。
“说起来一不注意,好像二十几岁了。”
婧婧带着我们爬上了山坡,往更深的树林里走。
“那我应该比你小,我今年二十三,那我叫你阿郎哥吧,对了阿郎哥,你老家在哪。”
她这一问题属实给我问到了,自从来到这边,被师傅那老家伙带回去后我一直不知道地名,毕竟跟我穿越过来时,地名有很大区别吧。
“我是四川那边的,老家在迎新村。”
我想着反正四川那么大,总有重名的村庄。
婧婧点头:“噢,那离这里应该很远吧,你找我爹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我想了想试着组织了一下语言:“确实挺远的,这次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有关邪术。”
婧婧:“是中了咒吗?”
“差不多吧,听伙计说你爷爷是个高人,我就拜托他带我来这里。”
婧婧:“原来是这样啊,我爷爷很厉害,他会治好你的。”
“希望如此吧。”
婧婧:“就在这里了,我们开始采蘑菇吧,别采到有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