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卷 月氏祖地 第五十九章 始气跌宕斩封灵(1 / 2)破岚首页

漫天的鬼脸狂嗥,衔着煞意,争相扑咬着老者的皮肉,老者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淡然,在肤体阵阵刺痛中,身体开始后退。

而在黑雾涌现的刹那,易寒目中精光一闪,发觉困住他的这一方空间竟有了些许松动。

“术出子母阙,自然是阙中弟子!”瞧得对方退后以及变幻的神色,易寒眉头一挑,依旧保持着临敌的狞色,不过心中却是一松。如果帷帽被摘下,想必用不了多久他的行踪便会被外传出去,而人们认为他冰封于东荒的消息也会被瞬间识破,到那时,他将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易寒露出无畏之色,不过却依旧揣测着老者的举动。冒充黎母和封子二人的弟子,是他听罢老者质问后突上心头的回答。此时盯着对方的神色,易寒心中依旧忐忑不已。

老者身上泛起阵阵抵御鬼脸噬咬的灵光,听到易寒的回答,顿时眉头一皱,不过随即又舒展开来,道:“原本打算囚你做老夫的随身仆奴,你既是黎母和封子的弟子,老朽便卖他二人一个面子,暂且放过你,不过你乾坤袋中的兽晶,却要尽数的交与老夫!”

对于易寒话语的真实性,老者也拿捏不定,在他的认知里,子母阙只有两人,那便是封子和黎母,从未听说过二人还收有弟子。但他不敢赌,因为在记忆深处,有着一段让他至今想起仍旧胆寒的往事。

十余年前,他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子母阙,自此,封子和黎母便开始了对他不止的追杀,而他也开始了长达数年的亡命生涯。逃命途中,也渐渐让他从一名正派修士,变成了如今一名生活跌宕的邋遢老人。

一如他昨日里和屠姓少年所说的话,奔逃了这么久,对方的威胁,他根本不怕,但是子母二人,却成为了他一生的梦魇。他隐于这云泽城中,本打算安逸一段时间,但却又意外遇到了二人的徒弟,刚刚若真出手伤了易寒,那么他又将迎来颠沛的逃亡生活。

看到易寒依旧不为所动,老者肩头一抖,倏然将身上的鬼脸震散,踱步朝易寒走去。不过,三两个呼吸过去后,消散的鬼脸竟又从翻滚的黑雾中凝结,再次向老者扑去。老者眉头一皱,但却未再抵御。易寒境界低微,老者在中招之后只会感到不适而已,除非是黎母二人在此,他才不得不防。

易寒并不知道老者心中的这些想法,眼见自己提出封子和黎母后让对方出现了忌惮,感到一阵庆幸。看着老者再次一步步走近,易寒悄然锁定了乾坤袋中的破碗,之所以没将兽晶交出,太始之气便是倚仗。当初能让伏幽族长都畏忌的东西,对付老者,自是绰绰有余!

咚!

老者已然临近易寒一丈之内,就在易寒准备于束缚中强行蓄力,掏出破碗的一刻,一道轰然声乍响!

只见一道赤红的寒光向易寒和老者劈来,随后一把长锏猛地扎进地面,迸溅起了一片碎石。原本周围还有人遥遥观望着易寒两人的战斗,但随着此幕的发生,人们都噤声,悄然逃离。

“我道是谁,原来是被子母阙通缉的妖蛮!挺大年纪了,竟还在这里欺负一个小辈!啧啧啧”人未到,声先至,就在老者和易寒惊疑时,三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之人踏着夜色如鬼魅般出现。

搅扰了老者的好事,起初他还面露愠色,但当听到对方呼出自己的名讳,再看到突现的三人时,老者面色一变,也不再贪恋易寒身上的兽晶,扭头就跑!

三个封灵境!

“是莽古沼泽的杂碎!”老者暗骂了一声,刚刚他就觉得那把长锏眼熟,再看三人的妆容,此时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白日里与那屠姓少年结仇,但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派人前来袭杀,悲悯地扫了一眼易寒后,老者施展神通,直接遁逃。

刚刚长锏击出的气浪,将束缚易寒的一方空间也彻底轰开,眼看老者逃离,易寒也不犹豫,转头就跑。他此行一路带着帷帽匿于人群,不曾受庇佑于他人,虽不知对方为何而来,但有一点可以断定,绝对不是为了救他。

“哼,一个都跑不掉!”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一个黑衣人目光冷冽,突地拔起长锏,冲旁侧道,“你二人去追妖蛮,我去追那个小子。一切从速,切莫等到云泽军赶来!”

另外两人应诺,身影一闪,向老者遁走的方向奔去。手握长锏之人哼笑一声,拔步追向易寒。

之前逃跑时,易寒对抗妖蛮,已经耗费了不少灵力,此时虽施展着玄雷步,但却无法再达到极致。不时地侧头瞭望着后方,易寒一直担心有人追来,而当他看见一道疾驰穿行来的黑影时,虽有预感,可心中还是一沉。

“小子,你放心,既招惹了我莽古少尊,便一定要让你好死不得!”一句话从易寒后背飘然传来,紧接着他觉得肩头一痛,一大片血肉便被对方挑切了去。

易寒面色一皱,瞬间翻倒在了地上。阵阵剧痛传来,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莽古少尊是他!”

看着对方手中染血的长锏,易寒心中一股忿恨骤起。进入云泽城一个日夜未过,却让他几经劫杀,此刻,易寒对人心的丑恶忽然体会得格外分明。

蒙面人的身影再次飘忽而至,但此时,易寒却笑了起来。蒙面人见状,冷哼一声,只道是易寒将死,因恐惧才露出的神情。懒得再啰嗦,抬起长锏便向易寒挥去,不过正当这时,他的身体却蓦然一沉,犹负山岳。

一团渺渺烟岚涌现,易寒手执破碗,将太始之气汹涌释散。蒙面人则在持续不断的压力中,露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未坚持几息,连一声叫喊都没发出,便化作了一滩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