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死都不知道,一个炼气境的小修士是如何杀死自己的。
易寒面色惨白,将破碗收起,喘息了须臾,跌跌撞撞地奔入了夜色之中。
易寒走了没多久,两道黑影飘然而至,目中都露着几分愠色。那妖蛮,不知使了何种秘术,竟彻底将他二人摆脱,不见了踪影。又觅了片刻,实在无法找到后,他们便赶来与追逐易寒的蒙面人汇合。
街巷繁冗,他们所在的这一条街道已无一个人影存在。循着方向,两人一路赶来,但却找不到同伴的身影。
“那是”忽然,一人眼神一凝,盯着几丈外的一滩血迹露出了疑色。两人疾步过去,待看清后,面色倏然一变。
太始之气已经消散,地上存在的,是塌陷的路面,化作泥浆的血肉,被血迹浸透的黑衣,还有半截未被压碎的残锏。
“怎么可能!”两人怔在原地,目光呆滞,过了半晌后失声叫道。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的目中看到了深深地震惊。
“云泽军来了!”突然,一人望着远处开口,他听到了些许响动。
“走吧!”看着满地的狼藉,二人目露不忍,叹了口气,最终卷起那半截残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色破晓,街道旁侧的一间屋室内。
炉火熊熊,将整个房间映得橙红,随着几道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响起,侧身躺在木床上的易寒睁开了双眼。他的肩头已被几块绷布包扎,隐隐的,还有些许鲜红渗出。
“大哥哥,你醒啦!”易寒浑身疲乏,刚一起身,床边便蹦跳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
“嗯!”看着小女孩满脸的兴奋,易寒抚了抚她的头,咧嘴拘起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爷爷!大哥哥醒了!”小女孩大约五六岁,天性使然,她并未在易寒这里逗留,没过一会儿,便转身朝旁边一个瘦弱但却臂力强大,正在抡着铁锤砸着铁具的老人跑去
前夜里,易寒被这对仍在打铁铺忙碌的池姓爷孙救下,悉心照料。他也在伤口包扎之时,将留存的装有药粉的瓶瓶罐罐拿出,倒在了肩头。
“池老,多谢”易寒站起身,向正在汲水淬剑的老人欠了欠身,当时他疼痛难忍,还未顾得上和对方致谢。
“诶,无妨!你这片伤口虽大,但却未伤及根本,再在这里疗养一段时间,不消几日便可痊愈了!”老人抬头看了眼易寒,朗声一笑道。
嘶嘶!
池老说完,旋即将手中一块烧得通红的扁形铁器放入了水中,随着阵阵水火交融的声音传出,一片炽热的蒸气瞬间升腾而起。须臾过后,池老用铁钳将其夹起,一张圆盾锻成!
“好盾!”易寒看到这一幕,蓦地目放精光,出口赞叹!
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同样的祖孙二人,在风箱鼓鼓,炉火勾动的室内,漾满了温馨。一如他在泯界山上的那段时光,老头儿的喝骂声,呼喊声,仿佛又出现在了耳际。
“池老,能让我试试吗?”易寒目光闪动,话中充满着恳切。
“你的伤”
听到池老的质疑,易寒面色一囧,忘记了自己一臂已不能动弹,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池老可否帮我钳夹?”
风箱鼓起,铁具片刻后便被烧成了炭红,锤子再次伦起,不过主人却换成了易寒。火星四溅中,易寒的瞳光越发璀璨
百炼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