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越过虞北宸,走到床下,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针灸包,为他进行放血治疗。
虽然,内心有那么一丢丢希望他就此噶掉的,那样一来,以后就没人捉自己了。
但是,作为一个医者,还真没办法对一个不顾一切,一心为师父翻案之人,见死不救。
良心有那么一点点过不去……
苏木神情凝重地为虞北宸进行了肢端末梢放血消肿治疗:
这也就是他这般腿长,强壮,换别人,蛇毒早就入肺腑了,早就走不了路,下不来床了。
两个人在客栈同吃同住了十日,在苏木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虞北宸终于消肿了,苏木方才允许他下地活动。
虞北宸嘱托道,
“母妃问起来,你就说,你上山采药的时候,让拍花子捉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哦……”
苏木有些吃惊,腹诽道:
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还会骗人啊?连亲娘都骗。
那他跟我说的那些话,答应的事,不会是权宜之计,想骗我为他效力吧……
真是天杀的,我可太单纯了!
他可是深宫里见惯了阴谋算计长大的皇子,又不是白莲花,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骑,虞北宸把苏木困在身前,一路狂奔。
长时间的骑马颠簸,颠得苏木胃很难受,赶一段路,就得下马吐一次,一开始,还能勉强直着身子,最后,干脆就靠在虞北宸结实的胸膛上,这样,能稍微舒服点。
一天下来,苏木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要被颠成八半了。
大腿内侧都被磨破了,下马走路,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苏木再次叫苦:
想跑路,太难了,至少要学会骑马,我现在身子骨这么弱,肯定是不行……
疾风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日,就到了京郊。
大道两侧,一片绿油油的冬麦,长势喜人,但是,此刻,应该正是施肥的季节。
空气中,一股大粪味飘来,苏木立即捂鼻,
“快点!加速冲过去!”
“吁~”
虞北宸不仅没加速,反而,勒停了缰绳。
苏木气极,挥拳往后,打了他的大腿,
“我要被熏吐了,你快点!”
虞北宸自顾自地下马,拍了一下马屁股,让疾风带着苏木先行一步,自己,则走向了麦田。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过麦田,苏木就坚持不住了,抱着马脖子,在马耳朵上说道,
“疾风,停下,我想吐……”
这些日子,疾风能感觉到主人和这个人熟络,它也肯听之一二,放缓了马蹄。
“yue……”
苏木跳下马背,吐得昏天暗地。
经此一劫,坐下了胃病,胃口变浅了,实在受不了这粪臭味。吐了半晌,方才直起身来,回首遥望虞北宸的方向。
只见,他走到了麦田中间,冲一个老者,躬身抱拳行礼。
这一幕,又勾起了苏木的好奇心:
咦?
他一个皇子,为何要给一个老农行礼,那人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