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南心道，“姑娘，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取我们性命？”

“生与死，都不需要理由。”明玉淡淡地说，仿佛一切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可是，既然不需要有理由，那为何会有生与死呢？为何会有宇宙万物呢？”南心脱口而出，明玉微微一愕，这个问题似乎她从未思考过，望着南心的眼神变了。

“经历了生与死，才知道生死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无尽的轮回。”

明玉看似十四五岁，却像历经了千万世一般。

“生死轮回看似无意义，但为什么万物还在不停地轮回呢？难道千世万世，难道宇宙万物的存在，都是毫无意义的？”

明玉沉默了片晌：“你是在考我，还是在问我？”

“这个问题盘桓在我脑中已久，我只寻找到了答案的一半。”南心这句话，令黄曦都对他刮目相看。

南心做了个以后向你解释的表情，怔怔地盯着明玉，念力悄无声息地窥探明玉的身心。

明玉顿了顿，很认真地回答：“我认为，不停地生死，感受各种不同的生命体，这就是轮回的意义。但是，千万年来，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一直在寻找其中的规律……”

“你是AI！”黄曦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没错，我是AI！”明玉毫不犹豫。

问题来了，AI为何会轮回？AI为何会有生死？

明玉显然明白了黄曦的疑问：“AI早已进化出一种高等智慧，你们改造人，不，人类，把AI发明出来，却没有AI进步得快呢。”

南心隐隐觉得明玉代表了AI的最新科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窥探到明玉的身体结构，完全与普通AI机器人不同——她的身体由不明元素构成，并非传统的金属架构，她没有任何内部设备，整个身体就像元素填充的实体，又像是空的。怎么说呢，这很难表达，南心内心琢磨，可能是一种无法看到、测到的“空”的东西，变化出实体来，也就是说，实体本空，量子的跳动和相续速度是普通物质的十倍！也就是说，念力很难捕捉到她身体实体的微细变化，这种变化是每秒三百多兆次的速度。

南心无法窥探到她身体的变化，也就是说，如果要对战，他无法用念力破坏她的身体结构。

而她的心，也不是传统AI的程序，虽然如今的AI程序早已不依附在实体CPU上，用纳米级别制作的CPU晶体管，也已经是三千年前的淘汰科技了，AI们的CPU早已不依附实体，这样就无法破坏，至于藏在何处，这是泰坦星的高度机密。

就像破坏亚克西的母舰一样，南心总有办法用集中于一处的强大念力破坏其物质的微观结构，从而产生物质的崩坏，而黄曦的原子流则是用微观的破坏力即高密度微波力破坏原子核结构，引起类似原子弹的核辐射和冲击波。

可是，眼前的明玉，其身体结构南心无法用念力捕捉到相续的间隙，甚至是普通物质相续十倍也是粗略估计出来的，而其“心”，更非AI的逻辑严密的程序，却像是人类的“神识”，即通俗意义上的灵魂。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人类的神识或者其他非人的神识，移植到了这个身体上。”南心小心地说。

明玉惊讶无比——她的表情和神态，依然是十四五岁小女孩的样子，只是说话世故而老道。

“有点舍不得杀了你呢。”明玉微微笑着，“但是如果不杀你，我又如何完成任务？”

黄曦毕竟老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若要追捕我们也不成，这次悬赏资格已被利莫里亚竞得，就算把我们杀了，你也没有任何赏金可得。”

“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赏金呢？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利莫里亚派来的？”明玉两个问题，让黄曦语塞。

黄曦与她的对话让南心有时间思考对策，他继续刚才的话题：“看来我猜对了，可是，AI的这种新技术我看并非能超越现在的AI，因为人类的意志有先天的弱点，某些时候，讲究逻辑的程序可能更适合执行某些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