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袖剑的来源(1 / 2)霜炎颂歌首页

海达没有托大,万一上面剑刃上萃了毒那就是阴沟翻船了。

她直接倾斜脑袋轻巧躲过,整个人从费恩上方掠过并拉开距离。

太近了,她不敢百分百确定费恩不会用沉醉花蕊对付自己。

海达还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他,她并不着急。

一个前翻滚,海达稳稳落在地上,她抬起头看向费恩的背影皱起眉头。

这家伙要跳河!

费恩根本就不打算和海达硬拼,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选择和战母一对一,他只要拖一点时间就够了。

扑通一声,费恩的身影消失在水面中。

库拉尔河和雾河之间的落差会把他带到雾河船坞,他之所以不选择第一时间就跳河,是因为只有越靠近库拉尔河下游水流才会越快。

海达站起身,她冰冷的独眼里怒火中烧。

多兰已经赶了过来,他的双眸已经恢复正常,他顺着海达目光看去,费恩仰面浮在湍急的河水上十分惬意,他甚至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完了。”多兰颓然说着,他的嘴边还挂着褐色的呕吐物。

这还怎么追?

海达表情未变,她把手伸进怀里,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臻冰被她握在手里。

接着,多兰看见一道冰蓝光芒划破夜空,笔直地飞向浮在水上的费恩。

下一幕,他永生难忘。

湛蓝透白的光芒照亮了多兰眼前的一切,他只能闭上眼睛,隐约之间他感觉自己距离自由进入半觉醒状态只差一点了。

再睁开眼时,他看见了神迹。

宽阔的库拉尔河上出现了一座由巨大冰块组成的小岛,足足有库拉尔河五分之一宽。

这边弄出的动静太大了,浮在雾河上的船只内,数不清的各色眼眸把目光投了过来。

简单看了一眼那座“冰岛”后,他们把目光汇聚在站在岸边的女人和男孩。

奢侈!

雾河附近太平太久了,炉户祭祀和商帮十分默契地互不打扰,这么精彩的场面还得追溯到30年前。

看归看,没有哪个兽灵行者真想上去凑凑热闹,他们严格遵守帮规,执勤期间,没有帮主的命令尽可能不去踏足炉乡的领地。

海达拉着多兰跳上冰岛,费恩已经被冰封在里面只露出半个右手还在外。

纯净透明的冰块下,他的眼球还在转动似乎是在求饶。

海达一拳下去,冰块如蛛网般出现裂痕。

几拳之后她就把如死尸一般的费恩拉了出来。

在冰岛即将流入雾河前,海达一手拖着多兰,一手拖着费恩跳回了岸边。

“你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

回到岸边后,海达吩咐起多兰,她也有些疲倦了。

毕竟昨天她还被红袍人软禁了一夜,昨晚基本没怎么睡,最重要的是她已经46岁,已经不再年轻。

很快,多兰就将费恩身上的怀表、铁罐、十几块放在布袋里的臻冰和绑在右手上的袖剑以及袖剑的图纸都拿了出来,此外还有5枚金橡木,4枚银锤和2枚铜跕。

费恩闭着眼睛如同一条死狗。

“再装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海达看着费恩咬牙说道。

费恩睁开眼睛,泪水顺着他被冻得青白的脸颊流下。

“谁指派你来的?”

短暂沉默后,费恩哆哆嗦嗦老实答到,

“没人指派我,我只是想来挣点钱。臻冰很值钱,我从黑市里打听到你这应该有不少臻冰。”费恩颤颤抖抖说道,他现在只希望一切结束后海达能给他个痛快。

“沉醉绿蕊哪来的?”

这种普通人完全不可能接触到这种稀有的超凡材料,海达早有怀疑。

“我偷来的,他原本的主人是个在雾河酒馆里喝酒的行商。我和他拼酒,用了些小手段把他喝倒了,送他回旅店里时从他屋子里偷出来的。我急着把这东西脱手就来到了炉乡,一个好心人告诉了我它真正的效用和价值,在黑市打听了一番后,就有了去你酒馆骗你的想法。”

真是走狗屎运啊,海达和多兰同时在心里感叹。

“你为什么没受到沉醉绿蕊的影响?”多兰插了一嘴问道。

这个费恩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海达一个战母都会受到这花的影响而睡过去,他是怎么保持清醒的?

说了这么多话,又被臻冰冻了一小会的费恩已经有些累了,他只是张开了嘴,露出了藏在舌头下的黄色花瓣。

果然,海达一眼便明,她解释道,“沉醉绿蕊的花瓣能让人不受到花粉的影响。

就连他闻到酒精就会打喷嚏的反应,也是他提前想好故意装出来的把戏。

这个精于算计的骗子早就提前想好了一切细节。

费恩只是没想到,他费劲心思将自己的怀表调整成和黑炉酒馆壁钟一样的时间,反倒成了他露出破绽的关键。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也就没什么和他继续废话的理由了。

海达虚握右手,一根冰锥在她手中凝聚,费恩已经闭上了眼睛。

多兰拿着袖剑,他挡在费恩身前,“我还有点事情想问他。”

海达瞪了一眼多兰,眼神里的意思是“赶快!”

多兰转身,他先是看了一眼费恩已经被打湿的金发,

“这个你叫做袖剑的东西你是从哪来的,你自己铸造的吗?”

多兰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机械结构,发现它精密得不像话,而且这把袖剑所使用的金属材料也不是炉乡常见的。

费恩自觉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此刻他虽悔恨,却不用提心吊胆了,于是人生里少数快乐的回忆便趁虚而入,河水拍打在防波堤上的涛声把他带回了那个十几年前的那个秋夜,他满是回忆地幽幽说道,

“15年前同样是在雾河酒馆,我认识了一个年轻的战母,那时我才16岁,她大概不到20岁。我当时在雾河酒馆当临时酒保。我们很聊得来,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了一起,她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费恩的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怀念,以及一丝丝恐惧,

“如果她当时能不那么粗暴地掐着我的脖子,我会更感激她。”

疼痛、窒息、冰冷和快感是他那晚永恒难忘的感受。

海达嗤笑一声,多兰则十分懵懂完全没听明白。

费恩哀叹一声继续说道,

“这个袖剑就是她送给我的,也是她告诉了我这个名字。她说这只是个玩具,她完全用不上。这个银怀表,也是她留给我的。自此之后,我再没见过她,但我听酒馆里的很多人说,都和她有过难忘的一夜。”

费恩没说的是,他找过很多工匠尝试复刻袖剑,但它的细节和加工精度要求太高了,他又给不出太多金钱支付制造这把袖剑的工时和材料。他是真的想再打造一把出来,纪念他的初恋。

这把袖剑是那位战母打造的?

多兰突然生出了想认识一下这位战母的想法,他想了想接着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杀过人。”

费恩摇了摇头他甚至没有解释,他只是干一些小偷小摸,雾河北岸也是有规矩的,随意杀人会被商帮的执法队扔进河里喂鱼的。

多兰再度看了一眼费恩湿漉漉的金发,他对海达说道,

“海达女士,放过他吧。他只是个小偷,死亡的代价有些太大了。”

海达挑起眉毛,她像是打量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多兰,

“我看你才是下河游泳的那个,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辛辛苦苦十几年挣的臻冰几乎都被他偷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