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兰大概明白了,他开口问道,“你画的是什么?”
海达将指尖轻点在动物圆形的鼻子后开口骂道,“猪!”
多兰感到一阵无语,然后继续着自己喷薄灵性的尝试。
一直到快要7点时,多兰看着自己食指上的火焰终于小了几分,红色的灵性终于逐渐显形。
“行了歇会吧,准备工作。”海达咋么着嘴说道。
多兰点点头,这接近半小时的尝试也让他自身本就不多的灵性消耗的七七八八。
不使用火焰覆盖拳头的情况下,只是维持自身半觉醒状态,他大概能坚持半小时。
而激发体内的‘炉焰’,使用火拳来战斗的话,他仅能支持不到五分钟。
多兰拿起摇铃哀叹一声,他还差的太远。
突然,多兰想起了一件事他转身向海达问道,
“海达女士,昨晚除了那个鸟人以外,还有一个被我被我踩晕过去的男人,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关心,但肯定死了。”
意料之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低下头深呼出口气,拉开了门。
两小时后,送走了今晚最后一个定制武器的北方佬后,多兰看着海达把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臻冰、一对电瞳海雕的眼珠、两株银月树的芽孢和七彩凤尾鸟的尾羽全都摆在了桌上。
“来吧,还有点时间。这次你把材料放在火纹盒里尝试。”
多兰点点头,他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他拿起一对电瞳海雕的眼珠放入火纹盒里,手里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有点不好受。
黑红覆盖在多兰双眸,他发现盒子里的这对眼珠散发着蓝紫色的电光,
“这,这是?”
多兰又把目光移向今天的其它定金,发现桌上这些原本看起来普通的材料在都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彩。
“恭喜你,终于发现自己已经能开启‘灵视’了。”海达颇为感慨地开口。
她在感慨多兰太笨了。
“炉户进入半觉醒状态后,双眼覆盖上黑红就代表已经开启‘灵视’了。但开启灵视的常规办法不是这样的,需要将灵性灌注于双眸中,和灵性之墙的步骤一样。”海达心情不错,今晚的定金都挺珍贵,她特意多解释了一些。
而且海达需要多兰能够不为人知地开启灵视,去帮她做一件事。
“那我直接进入半觉醒状态不就行了吗?”多兰疑惑海达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告诉他这件事。
“其实我教你控制自身灵性的方式是偷懒的,北边的萨满祭祀可没有炉户和冰裔的力量,但他们一样能开启灵视观察材料。”
“这有什么意义吗?”多兰不理解,既然自己有先天优势为什么不使用捷径呢。
“谨慎使用自身的力量,是超凡世界的第一课。”海达意有所指地说道。
多兰皱起眉,他想起了加雷斯同样这样告诫过自己。
“算了,你先继续制作‘灵性之墙’吧。”
真是莫名其妙。
多兰闭上眼睛,他的灵性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度睁开双眼时那抹黑红又一次出现。
指尖喷薄灵性,他控制灵性勾勒在火纹盒之内。
刚才这两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思索控制灵性时的状态。
看着橘红色的无形之墙逐渐他的勾勒覆盖在火纹盒内,多兰终于露出笑容。
成功了!
“不错。”海达面无表情鼓励道。
接下来几分钟里,多兰相继把火纹盒中的材料都用灵性之墙封印了一遍。
“咔嗒”。
随着最后一个火纹盒关上,多兰终于完成了对所有材料的封印。
长舒一口气,他抬起头欣喜地望向海达。
“结束半觉醒状态,看看你是否还能继续使用自身的灵性。”
多兰点点头,双眸恢复成正常的褐色,他尝试调动起体内不再躁动的灵性。
一通百通,虽然有些艰难,但多兰还是让指尖喷薄出了橘红色的灵性。
“很好,接下来尝试将灵性汇聚于双眼。”海达说完同时伸出右手。
约莫30秒后,多兰正常的褐色双眸中映出了海达覆盖着冰蓝色的右手,他确认地点点头。
欣慰的笑容终于浮现在海达的面庞,“明天晚上,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去黑市买一个材料。”
…………
夜晚11点左右,雾气散去,银月给自家黑石砖墙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多兰站前不远处望着窗内挥动锻锤的影子。
加雷斯没再去外城接他,这让他感到些许安心,但他还是忧心这个家庭的未来。
去外城买下一家铁匠铺的梦想已经彻底破灭,太多藏在暗处的敌人一定在默默等着加雷斯,等着报复他。
可加雷斯别无所长,他只有在锻造时才是专注的,他只能做这一件事。
多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父子之间的伤疤还没长全,加雷斯的莽撞又差点让两人差点陷入险境。
突然之间,多兰有些怀念加雷斯以前酗酒时的日子,至少那时他只会一个人喝酒,反倒不会给他添乱。
不对。
不能这么想。
“我们已经从泥潭里爬出来了,没有理由去美化那段不堪的日子。”
多兰很惆怅,惆怅自己的未来,也惆怅父亲的未来。
不同的寂寞感缭绕在屋内屋外两人的心头,同住于一片屋檐下却没能让这对父子产生应有的亲密,他们都一厢情愿地想让对方过得更好,却忽视了对方心底的真正感受。
直到快到12点,家里的锻锤敲打声消失后快半小时,多兰才轻手轻脚摸进了家门。
愈发暗淡的炉火中,多兰发现了一个摆在锻台上的奇怪的物件。
那时一个弯着的,如同“c”字型的巨大锻铁。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武器或部分铠甲该有的原型。
“爸爸在做什么?”多兰抚摸着锻铁上残余的高温在心中疑惑。
片刻后,多兰不再思考这件事,他走进厨房接了些水做了简单的洗漱。
10分钟后,多兰含着一颗糖果侧躺在床上,他看着床头柜上的瓶中船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