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舅舅,父亲病了,我想御医回侯府一趟。”
他话音刚落,显宗帝就从奏折中抬起头:“长阳侯又病了?”
长阳侯的身体是常年如此,想当初他康健的时候,可是惊艳不少人的状元郎。
“是,估计是今天操劳,又逢阴雨连天。”
越观澜面不改色的说着,他也没说错,长阳侯的确是病着的,从来没好过。
显宗帝不疑有他,虽然华阳让留住越观澜,可也没有说具体是多久,这会放他回去应该没关系。
越观澜在宫门口,他似笑非笑撑着骨伞,捏在手中的纸条粉碎,飘在空中,被风带走。
一二赶着马车停在他面前:“世子。”
“人在哪里。”越观澜收起伞,任由雨水落在衣摆处。
明明是如此安静从容的模样,一二却已经知道主子平静之下的盛怒。
“回世子,在城门,我们现在赶去还能拦住她们出城。”
“为什么要拦她出城,她既然想走,那就让她走。”
越观澜望着黑压压的天,眼底仅存的几分笑意化为了飞烟,不见踪影。
城门口处,明琅看着终于变少的人群,马车终于也动了起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快坐下吧。”
何舞拉她坐下,这城门堵了多久,明琅就看了多久。
明琅心下稍安定,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那是趴在窗边时落下的雨。
“我们大概要坐多久的马车?”
“大概要三日,走官路的话,是这样。如果走水路的话,我们一日半就到了。你想走哪一种?”
何舞常年往返于这两处,所以再清楚不过。
明琅却没有答她,突然说:“我们出城后,先找个安全的小镇,住一段时间可好?”
她不能立马动身,万一越观澜追来,那就遭了。
“明琅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像是逃跑一样。”
她的神色匆匆太过明显,何舞观察细致,自然也没有漏过她的神态。
明琅其实不太跟任何人说她和越观澜之间的事情,可她整个期间压抑了太久,如果能有一个人听她倾述,当然是好的。
她长话短说讲了下大概,在何舞逐渐震惊的眼神下点头,“快合上你的嘴,就是这样。”
过了许久,何舞才找回来自己声音,她比明琅年龄大几岁,看待明琅犹如自己妹妹。
“他太过分了!你不喜欢他,他就用强势手段?我就说这些权贵子弟就没几个好人。”
何舞气的站起身,没注意车顶,然后撞的面容扭曲。
“我是说怎么感觉你表哥看你看的那般紧,深夜里都还亲自来接你,我还羡慕你有个这么心疼妹妹的兄长来着。”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那一日,我是为了确定此事,才会来找你。”
明琅卷着手帕,她察觉到了后,也吓了一跳,才连忙想出来这个试探的主意。
明琅理应和她一起骂越观澜,可她发现只能叹气,孽缘。
“那我们这样,我们几个镇子换着住,免得被他一个回马枪抓住。”何舞当下立马又在明琅之前的提议上,增加了新提议。
明琅点头,她突然想起来从来没有问过何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