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一句,觉得尤不解气,又攻击道:“你倒是很能行,跟个畜生一样,怕是将别个女子糟蹋坏了。”
风珏无奈摇头,表示很无语,看在这人冒着寒风等自己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她从腰侧取下那个包裹,扔过去,谢临抬手稳稳抓住,“这什么?”
她吊儿郎当道:“不知道,别个女子送的。”
谢临立马解开了看,里面都是糕点蜜饯干果之类的零嘴,果真是女子才会准备的玩意儿。
他随意捡一块扔进嘴里,狠狠地嚼,很不服气,这说明人家女子就很迷恋这个畜生。
风珏哪里理会他这些小心思,伺候好马儿,回自己住处,倒头就睡,不过她不敢睡太沉。
翌日,她刚醒来,便得了消息,说朝廷派人来了。难怪柳子歇要赶她回来,原是他什么都算准了的。
作为肖进财看重的下属之一,风珏自是要一同面见上头派来的安抚使大人,接受安抚使的招安。
她胡乱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混在小队伍里,跟着众人一起去拜见这位安抚使大人,她刻意留意了一番,谢临没到场,估计那家伙设计躲开了。
她本以为这位安抚使会是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结果,一眼便惊呆了,哪有这样好看的糟老头子?
啊呸,不是,哪有这样年轻貌美的安抚使?
且感觉还有一丝熟悉,她甚觉荒唐,明明这是头回见。
那安抚使不过及冠之年,即使身着官袍,温文尔雅的气质也不减分毫,三庭五眼的,鼻梁高且窄鼻翼,眸子清莹,眼窝浅,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别看他长了一张鹅蛋脸,男子气概尤显,举手投足间,便彰显出了独属于高门世家的贵气,这人不简单。
这就是柳子歇口中所说的高处之人,她这次确也长了见识。
她混在人群中跪拜听旨,然后跟着受了安抚之礼,从此他们便不再是起义民兵了,被编入了正规军。
当晚,楚王和安抚使代表朝廷宴请新军,风珏在受邀之列。
这位安抚使是个实在人,一没安排丝竹管弦,二没安排水袖歌舞,但是酒肉安排地很够。
这作风,这脾性,倒是跟自己有的一拼,她在席间不免多看了几眼。
越看越觉得这人不止是好看,那骨子里的气韵才是一绝,就连最上首的楚王,也一并失了颜色,更别提一旁的州府大人等州官了。
楚王病气难掩,难怪白日没有现身,若是没有这身病气,就是个风流倜傥的主。
州府大人等一众官员,在安抚使大人的映衬下,便显得太小家子气,还俗。
为了不惹眼,她故意靠后坐,混在一众小将当中。
但人算不如天算,肖进财那个人,心眼子不是一般的大,几杯酒下肚,喝高兴了,便话多了起来,非得将她叫到前头,给楚王与安抚使敬酒。
风珏一时头大,她不爱酒,甚至是厌烦酒味的,见躲不过去,只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上前赔笑敬酒,就她那个酒量,敬了两杯后,就感觉装不下去了,便借故溜开。
万幸的是,余山那奸贼给了她解酒的药,她先前吃了颗,所以才不至于当场倒下。
酒入腹,内里火辣滚滚,燥热一片,不舒服得很,她坐不住,见场上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无人再注意到她,寻个时机,低头一矮身,便从一旁的角门溜了出去。
她实在不知道,为何有人就那么爱喝酒,酒有什么好喝的呢?
梅涔举杯间便瞥见了那个溜出去的身影,那人实在是长了一张见之不忘的脸,他想不记起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