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七十章 相见不识(1 / 2)双姝首页

这场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我和公孙刿硬顶着,脸红气短,大概眼睛都瞪圆了一圈儿,怒火冲到头顶了,也不知头发窜起来没有。

之后我回想起来,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硬气的时刻,从前被洛之贻那个小贱人上头上脸的挤兑,我都没这样过

先低头的人就输,这种情况更没有人服软,也没人开口,我就这么看着,看公孙刿的眼神从亮到黯,接着打屋里缓缓走出,期间一次头也没回过。

这都不用继续说下去了,算是彻底闹掰了吧

我原先还以为这回和从前的无数回一样,吵过了就等于翻篇,以后谁都不会再提这一茬。

我还以为他会继续忍让,继续为了我回头。

可惜没有。

冷战了三天,床榻也冷了三天,我半夜干躺在床上,突然就福至心灵,突然就想明白了。

继傅忌死后,我又一次被打入冷宫,还是被另外一个男人。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个大坎吧,也够伤人了。

我的脾气别说是他了,我自己都忍不了,应该的。

当真就是一墙之隔,千里之远,以后就算同在一个屋檐,怕是也没什么机会能靠近着说话,依偎着,甚至同塌而眠了。

因为他晓得自个儿掌不住,而我也从来没有认输。

所以不要说什么非你不可,也不要提是不是虚情假意,爱的对面就是恨,比纸还薄,一捅就就是一个窟窿眼儿,于是爱马上就变质了,因爱生恨,最后还是要以老死不相往来告终

说白了就是场冤孽啊

自此我们就真的没有再见过,哪怕侯府就那么点地方,也是一面都碰不上。

别说什么偷偷观望,算着时辰偶遇的话,在我们这儿一概都没有。

终于啊,这团打从广寒宫起就一直盘旋在我头顶的乌云终于散去了,真是应该普天同庆。

我明明很想笑的,可是这回我居然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反而我还有点想哭。

既然男人靠不住,就想想女人吧,封后大典在即,多大的盛事啊,别说是朝中内阁,连老百姓都在张望。

越是临近日子,我的眼皮跳的就越厉害,不光是我,谁都能想到傅森蛰伏多日,势必会有所动作,猜测一下,公孙嘉奥也不傻,大费周章地把嫦云扶起来,为的就是逼傅森发急发狠,他是最该想到的。

只不过他太过自傲,似乎笃定了将常清调回了上京,傅森带的人马便不足为患,北地人骁勇,夺傅忌皇位都夺的那么容易,他一个削了爵的豫王算什么,还不是当初的手下败将,养着伤龟缩了一年,料想也就是弄些暗杀行刺的小把戏,应付应付就得了。

豫王的名望是很高没错,但要说名声的话,可能我们吕家才是最冤枉的,上从父亲,下到嫦云,如今一概都没法洗,只得继续等着,等哪一日傅森荣登大宝了,他首先点了头,才能给将军府彻底正名。

深浅先不论,我发现人白长了脑子还不够,管不住脾气的人就是吃亏,单单是和公孙刿吵了一架,顺势就把长期饭票吵没了,我在侯府的日子明显的不能长久,来了又散,散了又来,男人跟走马灯似地从眼前走过,最终还是要回到嫦云身边。

除了傅忌,就只剩嫦云对我好了。

等想通这一点后,我便决定了,在剩下的日子里要不还是多看看书吧,不拘看什么,最起码以史为镜,可以逼着自己去权衡,旁的都不重要了,能想明白得失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什么儿女情长,什么心里有他没他的,通通都给我见鬼去吧!

侯府被关了个严严实实,不见拜客,不见宴帖,呆久了简直像在幽居。我闲书看了不少,气量也见长,但凡公孙刿不在的地方我都是可以去的,只是偶尔遇上了也尴尬,对视一眼再默默地错开,踏落雪无声无息,青石板上只余两排永不相交的足迹,两人就这么过去了。

这样的相处方式是我从前就一直奢望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大家都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