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看，佛像被打烂了脑袋，剩下的半边嘴唇，依旧是微笑状。

郑凡明悟，于是再次跪下，虔诚叩首，微笑着回应：“我佛慈悲！”

看着月色，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丑时，郑凡悄悄摸进了夜色，朝着历山走去。

在他走后，寺庙中怪异的人影再次出现，地面上，墙壁上，房梁上，坐满了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顶着血肉麻将。

他们聚集在一起，手舞足蹈，一直等郑凡走远了，才癫狂大笑：“他信了，他又信了！”

历山，名义上是山，其实只不过是个大些的土球子，估摸着绵延几公里，但是高度却只有百十米。

按照道理来说，土匪和劫匪不同，土匪有固定的据点，只会打劫来往的商户，和村民更多处于一种共生的关系。

村民每年按时上交岁粮，土匪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其他势力，保护村民的安全，毕竟，只有村民安全，才能上交粮食。

所以，对于历山，郑凡还是比较熟悉的。

夜，更深了，郑凡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火把，身上还背着大千录，由于不确定山寨是否有人巡查，在靠近山门的时候，邵明浩就将火把给熄灭了。

进入山寨之后，左边，房子是连成一排的就像是员工宿舍那样，右边，则是几间独立的房子，应该是小头目住的，最前方，也是最大的那房屋。

那里，一定是山寨寨主的房间，别人先不说，寨主绝对要死，手底下的人去抢劫杀人，肯定有这家伙的允许才敢。

悄悄摸进寨主的房间，发现，床上除了寨主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被劫掠而来的苦命人，郑凡没有在意，依旧往里面走，却不想，将女人给惊醒了。

郑凡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女人噤声，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看清的缘故，女人直接尖叫起来了。

郑凡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快走两步，近乎是飞扑过去，将刀架在了寨主的脖子上。

直到这时，寨主才醒过来，看来，前半夜也是累得不轻。

冰凉的触感，使得寨主能分辨出来，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刀，且是一把快刀，好刀。

但凡自己有点儿异动，这把刀都能顷刻间割开自己的喉咙。

寨主试探着问：“好汉，能不能聊两句？”

“聊，聊你大爷。”

“好汉，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也不知是不明白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还是心中的愤恨单靠杀人无法倾泻，郑凡选择问一下。

“明明我张家沟年年都是足额交岁粮，为何还要去劫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妻儿？”

“好汉，真不是我干的，我的寨子，近期绝对没有任何的行动。”

“说给鬼听吧。”

郑凡奋力将刀往下压。

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刚刚那个女人，在郑凡的背后，用木棍狠狠的敲了一下。

其实，刚刚郑凡已经发现女人的动作了。

但是他只当是这个苦命的女人想要趁机逃跑，才没有防范。

被打了这一下，力道歪了，大刀只在寨主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线。

寨主反应过来之后，一个鹞子起身，伸手就抽过了床头的砍刀，作为一个刀尖上饮血的人，刀剑都是放在床边的。

抽出刀，寨主高高举起了砍刀，准备卸下郑凡的胳膊，对于郑凡说的劫掠事件，他也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了其他势力。

郑凡也举起了大刀，只不过，不是砍向寨主，那样已经来不及了。

将刀刃瞄准了自己的手指。

咔嚓。

左手上两根手指被整齐切下。

随后手指像是出现了生命一样，自动锁定了寨主和女人，小拇指直接穿过了女人，在其额头上留下了一道血线。

无名指先是挡住了寨主的砍刀，随后再刺进寨主的额头。

虽然没能杀死寨主，但是已经要震惊死他了。

寨主有些哆哆嗦嗦有些结巴的指着郑凡说道：“妖、妖怪啊！”

郑凡站起，平静的盯着寨主。

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寨主哭丧着脸说：“张娃子，放我一马，你忘了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呵呵呵。”

郑凡都被气笑了：“下地狱说去吧。”

噗呲，整齐的刀口，鲜血也溅射而出。

第一次杀人，也没什难的嘛，甚至，郑凡还隐隐感觉到了一丝痛快。

看着已经开始聚集在门口的土匪，郑凡感觉，必须要说点什么站前宣言，才能配得上自己现在的状态。

思量了一下之后，郑凡缓缓说道：“那就，让你们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