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定会的。”
白林煦在一旁听着父亲说话,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让千池怜长大以后,为白镜阁所用的感觉。
他此时也逐渐意识到了父亲的用意。
但他还是想了解更多关于父亲与千池怜接触的细节。
于是在众人离开大堂后,他寻了个机会,在药园中偶遇正在采药的千池怜。
“小师妹近日在阁中可还习惯?”
白林煦声音亲切温和,双眼紧盯着她的一双异瞳。
千池怜见到他,先是一愣,后又回答道:
“多谢师哥关心,一切都好。”
白林煦微微一笑,“那就好。你要知道,在这阁中若有什么难处,都可以与我说。”
“谢谢师哥,我挺好的。”
“听说你是千灵山遗孤,混乱中磕破了头才导致失忆的对吗?”
“是……是的,师伯好心收留我,还让我学习功法将来替家人报仇,我已经很感激了。”
千池怜有些紧张地回答,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
“当时父亲将你带回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白林煦盯着千池怜异色的眸子,步步紧逼。
在他回来之后,白逸州虽叮嘱过不要向其透露千池怜的身世,对他防备万分,可他还是从一个内门弟子的口中套出了话。
千池怜被他这么一问,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嘴唇轻轻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
“师哥,以前的事,我……我都有点记不清了。”
看着她说话时的样子,白林煦也意识似乎是吓到她了,随后将语气放缓,安慰道:
“师妹莫怕,我只是觉得你年幼丧母十分可怜,与我相似罢了。”
“你母亲,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千池怜闻言满脸疑惑,他的母亲要是真死了,那刚才那个人是谁?不正是她的母亲吗?
“你有所不知,大堂里的那位并非是我生母,我生母身份低微,在我出生时便过世了。”
千池怜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她没想到表面光鲜亮丽受人尊敬的白家长子,竟也有如此悲惨的身世。
沉默了片刻,白林煦又接着说道:
“白家主母虽待我如亲生儿子般,可终究不是亲生的,就连父亲也不太喜欢我,我在阁中的地位远不及两个弟弟妹妹。”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身形修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飘动。
阳光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更凸显眼眸深邃,几缕黑发垂落在额前,说话时的样子满是落寞与无奈。
千池怜呆呆地看着他,手中采药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她的眼神有些放空,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了刚醒来时,就被告知亲人全部死去的痛苦,想起了失去记忆后,在白镜阁里的迷茫与无助。
千池怜的目光从白林煦身上移开,落在地上的草药上,她的嘴唇轻轻抿起,眉头微蹙,脑海中思绪纷杂。
“同处乱世之中,各个门派势力为了争夺资源宝物而大打出手,千灵山……一个门派的灭亡都没人关心,更何况是一个平民的。”
白林煦说着,特意提及千灵山,目光紧紧锁着千池怜,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千池怜听到“千灵山”三个字,身体微微一颤,刚才在大堂,白逸州对她说过的话还不停地在脑中环绕。
“我得走了,免得一会被父亲看见,小师妹,祝你早日恢复记忆。”
白林煦微笑着,双眸明亮如星,眼角微微弯起,透着真诚与关切。
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温暖而不炽热。
她望着白林煦离去的方向,抱头想要记起些什么,可都是徒劳无功。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晕染出一层暖橘色的光晕,她的发丝在余晖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可眼神却依旧迷茫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