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多问,“需要人跟着吗?”
寇韫摇摇头,“不用,我同夏侯朝一起。”
“将军,你……”后面的话被舌头给卷了回去,钟羽的眼神有些复杂。
茶水滑入喉咙,寇韫放下杯子,抬眼迎上他的目光,“有话就说。”
“两个问题。”
她歪了下脑袋,示意他继续。
“将军为何要让我出面给叶珩作证?”
直到叶珩被衙门带走,钟羽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因为差点被腰牌砸到而成了证人。
他第一时间便给去往攀州的寇韫递了信,很快便收到了她的答复。
寇韫以为他要问夏侯朝,却没想到拐了个大弯,问到叶珩去了。
“你是证人,这是事实。谁能料到,那个小牌子就那么正正好好地,从天而降落在你的面前呢?”
“蔺阳一破,齐绍的狗命便是手到擒来。伍周得以苟活,全因夏侯朝的仁慈,虽这仁慈多半是为了云姜,但受益的,亦有伍周的百姓。”
“叶珩是夏侯朝的心腹,且执掌兵权。能以一朝王爷为饵来算计叶珩,显然是觊觎云姜皇位的人开始行动了。”
“大战刚刚停歇,便迫不及待挑起事端。云姜若是被这样的人掌了权,伍周难免又得遭殃。”
“胳膊怎么也拧不过大腿,何况是只剩下半截的胳膊。伍周经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不如保住叶珩,维持和睦的现状,这才是对伍周百姓最好的选择。”
“再说,就算我们不出面,夏侯朝也不会放任不管。”
指尖搁上桌面,温与凉相撞,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近来遇到了太多疑似的巧合,只有这回,是真正的巧合。
钟羽定了定目光,神情放松了些,却是在对上她的眼睛后,整个人又绷直了。
寇韫有些哭笑不得,“你不问,便该我说了。”
认识好些年,以往这人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含糊,今日倒是莫名扭捏起来。
“将军,夏侯朝他……待你好吗?”
偏偏她恰好咽了口水,突然听到这话,差点给她呛到。
“我看着,有哪里不好吗?”她将回答变作疑问抛给他。
钟羽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一番,“没有。”
还能大半夜跑出来,显然好得很。
“那,将军对夏侯朝有没有……”
寇韫举起手打断他,“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
她知道他要问什么,也清楚自己会怎么回答,但她暂时还不想回答。
见她打算缄口不言,钟羽没敢再继续问。
他一停下,她便迅速将话题掰正,“你多留意些,想来我们一离京,那头估计就会有动作。能顺就顺着,若太过分,便先放弃,保命要紧。”
“将军还是老样子。”钟羽脸颊扬起,触到冰凉的面具,倒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