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9章 张宇回来(2 / 2)四合院:弄臭全院名誉我直接搬走首页

“你知道涂志强这个人不好,尽量少接触。”周志刚对此不满地说。

“确实不多来往,只是他听到我要结婚的消息,过来道贺。”张宇澄清道。

李素华开口道:“那个人从小就不守规矩,偷鸡摸狗是常事,要不是他爸拼死争取的烈士家属资格,他还待在那种地方不出来呢。”

对周志刚的回答并不争辩,他知道这是出于父母对他的关爱。

对于这类说辞,他还能理解和接纳。

周志刚忽然沉声道:“那老头的房子怎么会牵扯进来?”

看着妻子李素华使眼色,但张宇并未避讳,他说:

“老张家孙子病情严重,所以我帮着借了一些钱,他执意用房子抵债。”

周志刚怒火上升:“你借了多少?居然要房抵债,你是在做什么傻事?”

连忙接过话题的李素华解释:“他爸,你别急。不是秉昆硬要,而是张老头坚持这么做,拗不过他。”

“那也不应该接受!若传了出去,大家会以为我们是为了房子才帮助他,咱们周家脸面何存呢?”周志刚的语气严厉。

听到这些,张宇面色略显难看,他对父亲这种强硬的教育方式以及个性有些抵触:

“如果爸爸觉得不合适,我不收房子也没关系,但您认为张老头现在的情况,能否偿还这笔钱呢?”

周志刚则答:“不就是些小钱吗?还不回来就罢了,还能真的去要回来不成?”他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而张宇冷静地回应:“其实我之前借给他五百,后来为了抵房子又添两百。”

这让李素华也是一惊,原来借款总额如此之高,张宇竟借给了张老头这么多钱。

对于他们那个年代来说,七百元是一笔巨款,许多家庭几年也可能存不下。周家虽相对宽裕,以前周志刚每月工资九十九块,一家五口紧衣缩食能剩上百余元作为储备。存七百元至少需要五年时间。

但周志刚升任八级瓦工才近两年,过去的工资远不及现在的水平。

“媳妇,你是不是把咱俩攒的钱都给了秉昆了?”周志刚质疑地看向李素华。

“怎么可能!每笔薪水我都存着,一分也没花。”她拿出存款簿展示给他看。

“你不是没动用那些寄回家的钱,平常家里是怎么撑下来的?”周志钢不解询问。

“靠秉昆的工资,包括买药,每个月还需要十元。就这样支撑下来。”李素华解释道。

周志刚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日常生活的开支这么大。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怎么能留下七百?”他对儿子质问道。

周志刚提问的姿态毫不客气,近乎审讯的架势让张宇心里颇为不舒服。

“每月有三十块的固定工资,再加上食堂的伙食补贴和其他福利,还有偶尔杂志稿酬加起来,也能有一百元左右。”张宇冷静叙述自己的收支情况。

他还接着说:“年后我转做杂志工作,不再有木材厂食堂的收入,所以钱可能会少一些。”

听到每月有那么多稿酬,周志刚有些诧异。

三百二十三章 张宇解释道:“开始给的钱很少,杂志社给我按千字三元的标准付稿酬。后来我写的越来越多,受欢迎程度也随之增长,稿费涨到一千字八个大洋。”

他进入杂志社任职后,就没有了额外的稿费收入,工资稳定,虽为编内人员。“周兄或许能理解了,就是杂志社以编制换取我写稿,其实对我来说算不上吃了亏,只是没捡到便宜罢了。”张宇平淡地说。

周志刚大致明白了:“编辑部的确是在利用职位给他保障,总的来说,并无损失,只是平衡了利弊而已。”

感慨一番后,周志刚点燃了一支烟,内心的火焰渐渐平息。“虽然如此,张宇,但有份固定收入总归是件安心事,没人能预知将来是否还会有人喜欢你的文章。”

而张宇并不太介怀,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色上。“你说的不错,我借老张头的那七百块钱,确实让我花光了多年存下的积蓄。”周志刚询问起来。

“确实,那孙子生的是一场脑膜炎,状况十分紧急,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可能连命都不保,老张头走南闯北,几乎找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求助,却没有一个人能慷慨解囊。”

周志刚感叹,“大家都身处困顿,一下子掏出大笔款项实在不容易,你愿意帮他这个忙,真是难得的好心肠。”

这时,李素华略带自豪地开口:“我们周家的孩子就是这样有良心的。”

见气消了,周志刚露出笑容:“是啊,儿子这次是做得漂亮。但帮老张家的房子抵押的事,就不妥当了。”

他明白自己误以为孩子的动机,但是做父母的脸皮终究难下。“即使老张再贫穷,也是有傲骨和尊严的人,他宁可把房子给我抵债,也表明了自尊。我原本没想要,但又怕他因为债务而冲动行事。”

沉吟片刻,周志刚继续:“回头我会找个机会和老张谈谈,就说这钱是借贷性质。过年后的第一件事,就让秉昆还给你七百块钱。”

然而,李素华似乎并不满意:“我心里有些不乐意,老张的房子我也有份的,毕竟孩子成家立业后住得更自在。”

见李素华许久未语,周志刚料想了她内心的想法:“儿子今非昔比,迟早能找到理想的居所,但我们不应在他陷入困难时乘虚而入。”

张宇补充:“那房子不过是黄泥土屋,值不了几个钱,所以咱们并未真正损害他。”

然而,周志刚毫不松动:“但我家名声不能受损,我们绝不会做背后指责他人品性低下的事。”

听到这里,张宇有些嗤之以鼻:“这么说就是逼他偿还债务了?他目前并无正职,仅靠打零工何时能够积攒七百元。”

周志刚勃然大怒,喊道:“你竟然这么教训父亲!”眼看他又想打,李素华赶紧拉住。

“先生,手下留情啊。”她说。

张宇不甘示弱地说:“父亲大人,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如果老张不能拿房子换您的七百元,他会整日劳累工作只为偿还这笔债?他如今已近六十,体力能承受几时了。”

周志刚反驳道:“你要下了那老屋,他又将何以安置?”

张宇回答:“老张家乡下还有一间屋子,儿媳准备离村再嫁。”

这使周志刚更气愤了:“你这是让他们倾家荡产吗!”

正要出手,又被李素华制止。她坚定地说:“这可不是败落家庭,这叫寻找其他生路。老张留在城市难以维持,你们何必逼迫他苦撑?也许让他回到乡下去,开支少了也能活得下去。

再说儿媳再嫁乃她自由意愿,她能找到个更好的归宿,又何须阻止呢?”

气急败坏的周志刚反驳:“如今识字多了就懂得乱七八糟,我是争不过你的。可周氏门风不能沾染这事。”

父子间各持一词,争论至脸红耳赤时,终于还是李素华出来调和。“你们两父子何必插手别人的家务事,老张选择卖房、还款,由他自定。管好自家吧。”

李素华径直拉开周志刚,阻止他们继续争吵。

“秉昆,快去把喜字取来,新房装饰工作不能再拖了,否则就来不及了。”李素华吩咐张宇。

张宇体谅李素华的心情,无声地走出房间。

“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像以前那样动不动打骂。”李素华按住周志刚,劝解他说。

“这个浑小子天天跟我作对,就是不听话。”周志刚嘟囔着抱怨。

“他应该听正确的意见,但不正确的话就不该顺耳,不是吗?”李素华略带不满地回应。

“关于老张的事,张秉昆的做法是正确的。当时你不在家,不了解全部情况。为了借钱治病,老张头都快给人下跪求情了,幸好秉昆果断借给了他钱,否则老张头唯一的孙子可能就没法保住了。”李素华回忆。

周志刚一脸惊讶:“真的那么危急?”

李素华眼睛向上一翻:“自然如此,那可是生死存亡的恩惠。否则,老张头怎么舍得用自己的房子抵押呢?”

周志刚面色数变,最后起身说:“我去老张家跟他说会儿话。”

日子流逝,张宇和李素华迅速为新家布置妥当,所有婚礼用品一应俱全。

原本张宇打算拜访郑娟家,确认是否需要帮忙。

但李素华坚决反对,认为婚礼前夕新郎新娘相见有禁忌。

张宇无法拗过,只好在家静候佳音。

周志刚已从老张头家归来,坐在饭桌边吸烟,显然情绪低落。

经过思索,张宇决定与周志刚交谈:“爸,你回来了!”

周志刚板着脸点点头,随后示意张宇坐下。

“我已经跟老张谈过了,年后他就和你们一起完成过户程序,然后会回他的农村老家。”

张宇早有预期,周志刚无法改变老张的决定。

“老张和我们几乎同时来到这片社区。我们这些乡下人,当初一心想着要在城市立足。可三十年眨眼间,他却又选择返回。”

对于周志刚他们这一代来说,返城拥有着特殊的含义。

三十年前,周志刚怀着改变命运的渴望离开农村,成为吉春的一名工人。

他毕生的愿望是从乡巴佬变为城里人,这是无数上一代人的心愿。

周志刚相当幸运,凭借辛勤工作和个人努力,他在城市扎稳了脚跟,并供孩子受优质教育,尤其对周秉义,寄予厚望。

提到老张,周志刚内心痛苦,怕有一天,他们一家也将遭遇老张相同的境遇,不得不灰溜溜返回农村。

“爸爸,也许回归家乡对老张而言是种解脱,正如我曾说,他在城里实在难以维生,回到熟悉的农村还有希望。”张宇试图宽慰。

“你说的‘难以维生’是什么意思?当年我们的条件都远不及现在,在城市中不也生活得很好吗?”周志刚反驳道。

“今时不同往日。”张宇摇头强调,“三十年前的老张身体健康有力,即使生活艰难,也能坚持。而现在快六十了,在城市中打零工都不轻松。让他从头开始,可能性几乎为零。”

“哪有什么不可能?有双手有双脚就不会饿死。”周志刚反驳。

张宇深叹:“以前的老张满腔热血,敢于尝试、追求梦想。而现在,生活的磨砺磨损了他的活力,儿子去世的重创更是断了他的最后希望。”

周志刚愕然地看着张宇:“他的孙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次严重的病痛彻底压垮了老张的精神。他终于领悟到自己无力承担养育仅剩的血脉。”张宇解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