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争气地涌了一下,陈跃进手起开的一瞬间……
“艹——”
握住竹叶的手迅捷地攥拳举起,咬牙狠狠低吼一声:“耶——”
他是真怕,真怕掀开的一瞬间,是即将谢掉的烂鸡枞,那种感觉未免太太太操蛋,傻逼才会喜欢。
而且巨大的惊喜还是,嫩油油的骨朵儿,虽然小根,但竟然是特么黑帽!
陈跃进赶紧又把旁边的竹叶掀开一些,随即又露出两朵黑帽骨朵来。
“嘿嘿……哈哈……老子长得帅,除了昨天就没倒霉过。”
这孙子张狂得基本疯了……
发泄后总算稳定下来,嘴里一边哼着‘该死的温柔’,一边陆陆续续地将竹叶挨着扒开。陈跃进希望,这一扒可以没有尽头,一直扒下去。一朵朵的骨朵儿像浮出水面一样,守得云开见日出。
当满头大汗,半个多小时后,他试图站起来。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没一个狗吃屎栽骨朵儿上,手也反应敏捷,堪堪躲开好几朵鸡枞。
腿麻了,彻底麻木了,之前竟然一直没感觉到。
陈跃进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啥也不管了,单纯让两条腿的血脉重新活络。但又急迫,感觉勉强能动,又迫不及待地挣扎着起来,连站也不太能站稳。
他就想站着欣赏一下。
如果说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他的智能手机没跟着一起回来。他跛着脚努力围绕着竹群转了一圈,扯着嘴笑的样子像极了傻狍子,就像失去表情管控,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只见黑帽鸡枞骨朵儿绕着竹群密密麻麻围了一圈,像一个花环套在人的脖子上。
陈跃进双手握拳狠狠敲击额头,咬着牙巴劲低喊:“老子两辈子没遇见过。”
就这个量,实在太多太难以置信,这样的景象只有一种可能出现,那就是鸡枞花。但现在很明确是鸡枞,黑帽鸡枞,细腿型黑帽鸡枞。
一般黑帽能一窝发现七八朵已经不错,十几朵算大发,不过那多是粗腿儿黑帽。而陈跃进眼前,是细腿儿黑帽,又有一个别称叫火把黑帽。
因为一发现就是跟火把鸡枞一样一大群,而且腿儿一样纤细,帽顶儿是唯一的区别。
但是别管大小,黑帽就有黑帽的味,是普通火把无法比拟的。价格,也是跟着大黑帽走的,甚至有时候更贵。火把黑帽的出现频率,也许还比大黑帽少。而且,其实不管什么品种的鸡枞,越小根越细腻越香,是不争的事实。
换一个人,大概舍不得破坏这样一副如画美景,但陈跃进这货,思路怪清奇,想一出是一出。
弯腰迅速拔起一根,竟然一点不吃力也没拔断,送到鼻子前猛嗅,表情陶醉得不要不要的。
说实话,这样的嗅法菌子味会非常浓郁,一点没有空气中偶然飘出来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所以总结一个字,丫就是在表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