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战带着五人踏进小院,看到的就是萎靡不振的三人。
其中陆闲是一直没好好休息,里正是年纪大了不能熬夜,老陆则是因为太激动,冷静下来反而加倍疲惫。
“呵——”陆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擦着眼泪一挥手,“几位早。”
杨战还没张嘴呢,伍征就瞅着上司的眼色,提前说了陆闲几句。
“陆兄弟,怎么如此不成体统,还不快去洗漱。”
陆闲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实在有些磕碜,打着哈欠摆了摆手,也顾不上他伍大哥一脸无奈,自己找地方洗漱去了。
老陆当然没有便宜儿子这么随便,恭敬甚至有些惶恐地给几位官差行了礼,犹犹豫豫地又想问问儿子的工作问题,又怕人家觉得自己太功利影响儿子前途,于是不停地给里正使眼色,想找个见过世面的人说几句妥帖话。
谁知那里正已经六十有一,昨晚熬了个通宵,又劳心费神地写了封万字家书,哪还有精神跟老陆沟通?
不看他现在都当着上官的面倚老卖老、坐在椅子上不起来了吗!
结果还是伍征看出老陆的心事,请示过杨战后拉着老陆开始细细说起。
陆闲这次去长安高低都是能在靖违寺当个吏员,如果给少卿看过后入了眼,十成十能做个从八品的评事。而且靖违寺不比其他寻常衙署,哪怕是吏员也能免除家里的徭役赋税。
换句话说,老陆打今年起就真的可以养老了。
“呀,竟有这么好的事!不过敢问郎君,为何待遇如此之好?”
老陆欢喜之余,出于一个老百姓对额外好处的天然警惕又追问了起来。
伍征显然也是早有准备,爽朗一笑解释起来,“老伯,你且放心,这是因为靖违寺乃是太祖御笔亲批的,待遇自然与他处不同。”
“原来如此。但敢问这靖违寺到底是个什么去处?小老真是闻所未闻,便是里正也说不清楚。”
“这……陆闲是如何跟你说的?”
“昨日时间紧,二……闲儿还没来得及跟小老细说,只说有个长安的差事,今日便要启程。”
“如此甚好!老伯你不必担心,靖违寺与三法司相辅相成,也是个给人定罪替人伸冤的地方。“
“呀!如此要紧的职位,怎么能……”老陆一听儿子居然要去司法部门干活心里一紧,刚想推辞,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可万望郎君多教导了,切莫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