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秉忠和那秉孝回到家,把那小辫儿一顿埋怨。
那秉孝:“爹,你咋看中了那个泼妇哇?”
“泼妇?”那小辫儿一想,猜个八九不离十,“你们俩个是不是上她那撒泼去了?”
“我们俩撒泼?”那秉孝撸起袖子,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看她打的。”
那秉忠:“她徒有其表呀,爹,她母夜叉呀!”
那小辫儿急眼了:“说!你们干啥去了?”
那秉忠:“我们就是去看看她……”
那小辫儿一阵抢白:“用你们看呐?用你们看呐?我相中了,我乐意,你们去看啥?我的事儿,你们少管!”
那秉忠:“爹……”
那小辫儿:“我,我明媒正娶了她!”
那小辫儿气急败坏地走出家门。
那秉孝看着那小辫儿的背影,说:“哥,这老头子也不进盐酱,这……”
那秉忠点点头:“咱得想辙了……”
那小辫儿来到姜雨萍的住处,赔着笑脸:“你生气了?”
姜雨萍:“我生啥气呀?我替你管教管教不懂事理的鱉羔子,应当应份。”
那小辫儿:“这俩兔崽子,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姜雨萍:“哎,我可跟你说,我们娘俩吃的住的眼下都行了,大富大贵的我也没想,你就是家趁万贯,也跟我没关系,我不会多要你一分一文。你把这话跟你那俩室贝儿子说清楚了,别让他们再来烦我。”
那小辫儿:“雨萍,我真想娶你……”
姜雨萍:“得了吧,就你那个家,打死我我也不敢进呐。”
那小辫儿:“这俩个忤逆,我把他们撵出去!”
姜雨萍:“那你可别介!他们更得恨我了,更得找我的茬了!我可对付不了两条活驴!”
那小辫儿:“我算看透透的了,我那俩儿子,我算指靠不上了。我这后半辈子,就得跟你过了。”
姜雨萍:“后半辈子?你还有个后半辈子,我呀,这辈子都过完了!”
那小辫儿:“啥意思你?”
姜雨萍:“快吃打卤面吧——都要坨了。”
这已是时近傍晚。
宏发皮草行附近街上,崔雨田象闲逛的富人一样,从皮草行里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扫看一眼四周,又沿着皮草行的院墙悠闲走去,眼睛却在扫看皮草行的院墙、门窗及周围的设施环境……
一个叫花子子在街头行乞,眼角却在盯着崔雨田——他是方金石!他这回可叨准了,崔雨田——你个天雷!今天我看你有啥本事!
肖勇及两、三个警察跟着冯才佳走出胡同口。
肖勇揶揄地:“哎,冯先生,你领我们逛大街呢?”
冯才佳无奈地苦笑:“他们肯定是听到风声了,都躲起来了……”
肖勇讥讽冯才佳:“这差事好哇,见天悠悠逛逛的,比当共觉强多了。当共党东藏西躲,担惊受怕,被抓着了还得上刑——是吧?”
冯才佳毕恭毕敬:“是的,是的……啊,不,肖巡官,兄弟是弃暗投明,为当局尽心尽力呀……”
对面街上,陈老板低头走着,眼角瞄着这边……
于四儿路过宏发皮草行,见一要饭的,他竟然不认识,这街上行乞的,还有他不认识的?他很纳闷,想走过去问问,却认出了他是化妆成要饭花子的方金石,不由得一愣。
方金石正全神贯注地窥盯着崔雨田,没发现于四儿。
于四儿抬眼看去——那边是崔雨田!于四儿更感到惊异。
方金石向崔雨田跟去。
崔雨田没发现方金石,仍然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着皮草行。
于四儿想了一下,走向崔雨田……
另一条街上,陈老板眼角一直盯着街对面,观察着跟警察在一起的冯才佳。他手插衣兜里,衣兜凸起——那是枪口!
街对面,冯才佳点头哈腰地跟肖勇说着什么……
宏发皮草行附近街上,于四儿走到崔雨田身边,低声说:“警察在盯你!”
崔雨田微微一愣。
于四儿使了一个眼神,突然向前跑去。
崔雨田心领神会,大喊一声:“抓小偷!”也向前跑去。
这突然的变化让方金石一时无措……
肖勇和几个警察跟着冯才佳路过福春堂。
陈老板也跟了过来……
于四儿从他们身边跑过去……
崔雨田喊着跑过来:“抓小偷——”
方金石远远地跟着跑来……
肖勇、几个警察、冯才佳都被惊动了……
这瞬间,一声枪响——陈老板的衣兜里喷出一束火。
冯才佳应声倒地。
街上行人一片混乱……
崔雨田趁机拐进福春堂。
肖勇俯身看躺在地上的冯才佳,脑袋在淌血,翻着白眼。肖勇四处看——只见慌乱奔跑的人群……
崔雨田来到福春堂前厅,观音姐大喜过望地迎上去,脸像开了花,话音朗朗:
“来啦!崔先生!”
崔雨田冷静下来:“啊,今儿个闲着没事儿……”
观音姐:“对!闲着没事儿就上这儿来呗!崔先生,你可坑老了人了,小玉
姑娘一直在盼你来呀,总偷偷地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