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叶儿叫卖着烟卷,路过神仙居烟馆门前。苏中仁急匆匆走来。菊叶儿看见了他,刚要喊,苏中仁进了烟馆。
晚上,姜雨萍摆上饭桌,端来饭菜。
菊叶儿掏出一把铜子:“娘,这是我这两天挣的钱。”
姜雨萍:“你留着吧。”
菊叶儿:“娘,你攒着。等把钱攒够了,咱从这儿搬出去。”
姜雨萍苦笑一下,收起铜子。
菊叶儿吃饭:“娘,今儿个我看见苏叔叔了。”
“苏中仁?”姜雨萍关心地问:“他咋样啊?”
菊叶儿:“没说上话。”
姜雨萍:“那可是个好人,他没少帮咱们,对咱有恩德呀!”
菊叶儿:“我看他进了日本人开的大烟馆儿。”
姜雨萍吃了一惊:“是吗?抽大烟那他可就毁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雨萍来到苏中仁家的门口,房门上着锁。
姜雨萍要离开,观音姐走过来。
“洪太……”观音姐忙改口,“不,妹子,咋上这儿来了?”
姜雨萍:“我想看看苏先生。”
观音姐:“这小子又没在家呀?”
姜雨萍:“锁着门呢。”
观音姐:“他都欠我两个月房租了,还添毛病,抽上大烟了……”
姜雨萍回到家,心中如风吹乱草,一整天没精打彩的。她弄不明白,那么一个有学问的人,咋会抽大烟呢?
《东亚日报》编辑部里,苏中仁打着哈欠,揉着眼晴,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主编走过来:“中仁,邮局查到从欧洲邮寄来的海洛因和玛啡,据说,和日本人有关系,你去了解一下。”
苏中仁无精打采:“再说吧……”
主编:“再说?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再说就叫别人抢去了!”
苏中仁:“明天吧。”
主编:“明天我要见报!”
“我浑身不舒服,我得请个假。”苏中仁起身走了。
主编:“哎,他这是……”
老韩走过来:“主编,我去吧!”
主编无奈地摇头:“多少回了!这人我还能用吗?”
那个小女孩又领着瞎老头坐在路边的石牙子上,唱着:
“春天来了花儿开,
花儿开了风也来。
吹落花瓣任人踩,
那呼呀呀嗨又嗨,
也成泥土入尘埃。
劝君快把那毛病改,
改不了就毁了万贯家财……”
一个拉黄包车的在街头慢慢地游荡着,在一商家的墙根停下来。他是方金石。
这是一家大典当行。霓虹闪烁:祥泰典当。
方金石靠着黄包车坐下,警觉地四下看。
一阵脚步声传来。方金石站起身,掏出枪,藏到车后。
肖勇急匆匆走来:“大哥,是我。”
方金石从黄包车后闪出身。
肖勇:“天雷把茂源货栈抢了!”
方金石象泄了气的皮球:“操!又他妈的叫他耍了!”
方金石和肖勇在茂源货栈忙活了大半宿,才回到巡警房,就听到公鸡打鸣了。
方金石点着一支烟,沮丧而又愤怒:“我以为,天雷他抢了吴督军的金店,又抢杨总参议的商行,下次可能会对常督办的典当行、张司令的赌局下手,没想到他竟抢了五太太的货栈!”
肖勇劝慰他:“你分析得不错,天雷专门对跟当官儿的买卖过不去。可当官
的谁不做买卖,防不胜防啊。”
方金石:“他对大帅家的买卖也敢下笊篱……”一想,“哎,吴督军……扬总参议……大帅……这家伙越干越大扯呀!”
肖勇:“对,是这么回事儿!”
方金石:“那下回呢?……”
“下回?”肖勇苦笑,“走一步是一步吧。”他揉揉太阳宾,“困了,眯一会
儿吧。”
方金石靠着椅子,腿搭在桌子上,肖勇躺在两张凳子上,两人睡着了。
天大亮了,赵相德和一个警察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赵相德一看,喊了一嗓子:“嗨!还睡呢!太阳照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