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之凿凿,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让人不免对他的话有几分相信。
可徽喆帝只是有些迟疑,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动摇,其余有声望的大臣大都和徽喆帝保持一致,抱着观望的态度。
孙解见如此,忽然凄凉地笑出声来,然后仰面长叹:“可怜我辜负太子嘱托,竟让小人窃位,无颜归去矣!”
说完,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身旁的大柱撞了过去!
“快拦住他!”太子大惊,连忙出声。
不过等其余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孙解一脑袋撞在大柱上,力气之大连大柱原本光滑的曲面都微微凹陷下去了一点,其人更是当场头破血流,脑浆横飞,彻底失去了生机。
见状,太子面沉如水,孙解这么一死,质疑他的身份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他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就只能是“假”的了。
“父皇,孙解分明是与奸人勾结,污蔑儿臣!”稍稍冷静之后,太子立即向上位的徽喆帝辩白。
徽喆帝凝视着他,视线余光又不由向惨死在大柱下的孙解飘去,如果太子的身份没有问题,孙解为何要以死明志?
“你先下去吧。”徽喆帝甩手道。
太子双手一紧,心中大感不妙,居然就连徽喆帝都对他产生了怀疑。可眼下不是辩白的时候,他只好先行退下。
“是。”
内侍将大殿收拾干净之后,胡人使者这才悠哉出面,冷嘲热讽道:“外臣也没想到孙太保如此刚烈,弄污了这辉煌大殿。”
“你有屁就放!不然小心我等会按着你的脑袋砸在这大柱上!”吴荣气急,刚才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躲着看笑话。
“吴大人可真是好大的火气,难道贵国太子真的不要了?要是贵国不想要了,我皇可不缺一个洗马,说不定就很难保证贵国太子的安危了。”胡使不屑一顾道,吴荣也就只会耍耍嘴皮子,真要真刀真枪地动起手来,他还怕了不成?
“狂妄!”吴荣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好在身旁的同僚眼疾手快将他拉住。
“够了!”一声冷喝响起,百官纷纷噤声,垂首正立。
徽喆帝少见地面带寒色,可见心情之糟糕。
胡使可没有那么多顾忌,见状再次开口:“陛下,我国师乃奉我皇命令出使贵国。贵国无故杀我使者,扣押国师,我皇为两国和平考虑,并无追究打算,只命我等此行迎回国师。”
“若陛下肯放回国师,待我等归去之后,立刻放归贵国太子。”
徽喆帝疲惫地合上眼睛,抬了抬手:“可。”
吴荣还想置辩,前边的齐恩朝他摇了摇头,他这才悻悻缩了回去,没有反对徽喆帝的决定。
胡使立即得意谢恩:“多谢陛下,外臣代我皇向陛下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徽喆帝乏了,就这么决定了,随即宣布散朝。
消息传到东宫,太子砸了一套上好的笔墨,徽喆帝答应了放回老道士,接回那并不存在的“太子”,不就是对他产生了怀疑?久违的,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心痛。
“父亲,皇爷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去。”萧淳之谨慎地在他身旁宽慰道。
太子沉吟,为今之计,他也只好将自己如何归国的前因后果说出来了。
“淳儿,你再去一趟关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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