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隔着猫眼看了眼,长得挺善良。”陈舒蓉家但凡来人都是方圆几里的各种亲戚,年纪大的小的都有,陈舒蓉见怪不怪,从不质疑亲戚的年龄和辈分匹配度,只质疑真假。
“你刚说你做了个梦,梦见什么了?”
崔静走过去开门。
“一场火。”她看着薛以洁说。
他提着两袋水果,一箱奶,穿得很乖,毛呢长外套,搭着红围巾。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场结局的大火。
火烧得到处都是,手伸出去才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她的心出奇平静,甚至觉得火焰温暖如回归到母体的怀抱,窗边一阵声响,一个人推开窗艰难地翻进来,身上披着火焰,嗓音嘶哑,大声地叫:
“崔静!”
那个人抬起头来,头发潦草,白色的T恤蹭得脏兮兮。
“是你啊,薛以洁。”她看了一眼说。
他废了百般功夫都没能被把她从那个订死的拘束椅上剥离,浓烟越来越呛,她嗓子开始发痒。
他一言不发,跪在她面前似赎罪一般跪坐的姿态,捧起她的手,红绳殷红。“之前我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总是不同意。我们如今这样不算一对苦命鸳鸯吗?”
“或许吧。”
“或许?”他重复道。
“嗯,可能我不一定喜欢你。”
“我知道你可怜我。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你的人生已经有很多谎言了。”
“所以……你是我的真实。”
可能也不是吧。女人无所谓地想:她只是想要自己不被操控而已。火舌舔舐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