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会想。”陆章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都行,都行,不过几千两银子的现银压力还是太大了,能把其中的一部分银两换成九条里产业的分红吗。”
“那再好不过!”柳三爷心中激动,几乎要从躺椅上坐起来。
他谋划加入连山会本就是不甘心九条里产业的大部分权益都被妙手园攫取。
可狂喜之后,他又隐约察觉到陆章语气的变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不过,调整分红毕竟不是小事,要换分红,我还得向你们要一样东西。”陆章不在乎柳三爷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
此刻,账房也感觉场上的气氛似乎和方才有些不一样了,踌躇了半响,还是重新开口:“敢问陆小弟要换……”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尖厉的哨音打断。
柳三爷猛地起身,注视着飞云帮院门口的方向,那里正有一个他的亲信疾掠而来,一边还在口中呼喊:“急报!大事不好啊柳三爷!”
本就打算开口的陆章话锋一转:“没想到是这边先来,那就请柳三爷不妨先听听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大事,忙里忙慌成这样!”柳三爷看了陆章一眼,这才压下心底浓重的不安,低声叱问。
“柳三爷,我们派去盯梢的兄弟都死了啊!”那亲信声音凄厉,“从槐安巷少爷遇难的地方开始,一路往飞云帮来,十五步一个人头,足足十二颗啊!”
“你干的?”柳三爷惊惧交加,第一时间就猛地转头看向了陆章的方向。
此刻他的心中还留有一份不可置信和怀疑。
却听见陆章像是终于释放了一般纵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陆章坐在长椅之上,在一片死寂,脸色晦冥的飞云帮众人面前,笑得直不起腰,笑得面前坐着的账房肝胆俱裂,拔腿就跑。
可陆章的手却要快得多,伸手一抓,也不见如何用力,那李账房的头已经被他摁落在木桌之上。
左手从腰间抽出城外药庄标配的小药镰,短刃倾斜,裹着李账房的头就扎稳。
此刻李账房的一颗头恰恰被镰刀的弯曲处笼罩,像是置身于一个小小的断头台下,随时会尸首分离。
拍了拍李账房吓得直颤的头,陆章笑得畅快:“谁跟你是兄弟帮派了,你也配?”
“陆章!你想好了!敢在飞云帮里动手,就不怕走不出去吗?”柳三爷背手怒目,一字一断,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
陆章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双目瞪大:“我都杀了你那么多的亲信了,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我还道柳三爷真是什么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敢和妙手园作对的狠人。”
“你莫不是到现在还没认清,你才是那个连山会的弃子啊!”
柳充鳞妄图对大姐出手,陆章杀了柳自文的独子,两人早已是化不开的仇怨。
早在出发之前,陆章就已经做好了一了百了的准备。
也是因此,他才先去寻了盯梢的飞云帮众祭旗,让自己没有退路,也是因此,他才故意示弱,引动飞云帮步步紧逼,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出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