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会儿小的看要起风了,要不咱们回屋呆着吧”禾子小心提醒。
“备车,去趟春华观。”犹豫再三,还是想念。
春华观中的道姑去庙中集体诵经了,院子内一片空荡。
邵韵宅和毛珂并肩坐在钟楼下,看着远处灯火。
“珂姐你说,年糅这会儿过了边关了吧?会不会碰到哥哥呢?”邵韵宅眼中伤感闪烁。
毛珂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叹了口气,“慢慢熬过去吧。日复一日,这种伤痛总会被覆盖。”
自嘲一笑,“是被新的伤痛覆盖么?”邵韵宅摸了摸小腹,“好似经过很大的痛苦和伤害之后,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毛珂难过地看着她。
“就是那种你知道么,高兴和开心都是稍纵即逝的,不会发自心底的开心,有时会觉得甚是恍惚,好似在梦里未醒。有时候说服自己,算了吧,放过你自己是你咎由自取可还是会难过”月照钟楼,影成三人,道姑们咏诵经文的声音随风飘远。
毛珂握住她的手,“可能是因我从小没有家人,身旁都是冷血无情的人,每日都在为怎么活下去而挣扎。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劝娘娘,别再想了。一切无法重来。”
邵韵宅冲她点点头,“是啊,无法重来。”
寺庙那边忽然诵经声戛然,两人并未在意。
“珂姐,你觉得三哥喜欢你么?”邵韵宅问。
毛珂静默一刻,似在思索。“他喜不喜欢我,都不妨碍我喜欢他。”
“哎呦,酸死了”两人笑出了声。
“阿宠”道姑跑来看到邵韵宅和毛珂在闲聊,“你们躲在这儿干嘛?道长叫你们过去。”
“哦。”毛珂扶邵韵宅起身,“难道是因近日咱们出去太频繁了?”
“活都干完了,还管这么多。”邵韵宅不满道。
两人刚踏入寺庙的门,邵韵宅就后悔跟着过来了。
祁祯樾正跪在佛前,闭目双手合十,室内青烟袅袅,紫檀的香味让邵韵宅心口烦闷。两人也不敢擅自开口。
道故们都立在两侧,净音道长在一旁敲着木鱼。
毛珂附在邵韵宅耳畔低声道:“这是在干嘛呢?”
“虔诚地焚香。一会儿该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了。但他妈每次都是我哭得好绝望。”邵韵宅小声嘟哝着。
祁祯樾在她进来时,就感觉到了。
他磕了三个头,起身谢过净音道长,转身,对上了邵韵宅的眼眸。
这是年糅被送走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
这一次,邵韵宅觉得他好远。
“啊,阿宠,王爷来了。”净音道长对邵韵宅道。
“民女见过王爷,七王爷万福。”邵韵宅和毛珂行礼。
净音道长有些为难道:“那个阿宠,王爷今晚要在道观彻夜抄经文祈福,不如就留你在王爷身边”
剩下的邵韵宅没细听。没想到,这么早就可以实施计划了。
“是。”邵韵宅跪下答允。和毛珂交换了一下眼神,净音道长带着其他的人出去了。
邵韵宅也不理他,自行跪下给他研磨,祁祯樾看了她许久,才在一旁坐下。
“跟你说了多少次,研磨别这么用力。我来吧。”他伸手替邵韵宅研磨,手还未碰到她的手,她便闪开。又在一边给他铺宣纸。
祁祯樾尽量让呼吸平稳,他也同样厌恶着这种紧张。
下定决心开口:“宅儿,我”
“别说了。”邵韵宅不去看他。
“到底是真心还是利用,怪我事到如今才看清。”
这句,是她心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