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瞬时间发生了转变,两人都不再动。
眼下看似是蔺止叙占据了上风,其实不然,贺韬韬也同样拿捏住了他的命门。
她的手紧紧抓在蔺止叙的胳膊上,大拇指正好按压在前天夜里,蔺止叙自己扎自己的伤口之处!
贺韬韬的拇指正在发力,蔺止叙绷着脸在忍,很快,有血迹渗了出来。
片刻功夫,蔺止叙闷哼一声,勒住贺韬韬脖颈的力道松了劲。
“我们和谈…”
两人都是一身狼狈,谁也没好到哪去。
贺韬韬的一身媚药还没褪去,蔺止叙的身体也难以再招架贺韬韬的攻势,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不发一言。
终究是贺韬韬的更难以忍受,她身上原本湿淋淋的衣服此刻被烫热的身体烘干了大半,加之刚刚一番惊心动魄的对峙,这会子已经是强弩之末,虚得厉害。
人和禽兽的区别在于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而此刻的贺韬韬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作为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了。
毕竟人,也是动物…
面前的是个陌生人,陌生人,总好过这一寺庙相熟之人…
这般想着,贺韬韬伸手扯开自己的衣领,像是压抑了许久的声音,带了些恳求:“帮我…”
蔺止叙愣住,黑暗中他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耳朵烫了起来。
贺韬韬向他靠近了些,女子滚热的气息像是一片羽毛轻扫过他的鼻尖,目光随意一瞥,女子的外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
当这一次贺韬韬的手轻轻盖在他手上的时候,他慌了神…
活了二十二年,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荒唐而又原始的想法在他脑子里稍纵即逝,他反握住贺韬韬的手腕,将她翻身带倒在床上,非常利落的拿过被扔在一旁的袖箭,极快极准极狠的在贺韬韬的手掌心划了一条血痕!
清晰的痛感让贺韬韬恢复了些神智,下意识的一脚踹过去,正中蔺止叙的心窝,将他踹下床榻。
“你做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
蔺止叙捂着胸口闷声咳起来,贺韬韬看着自己的伤痕血流不止,回过神来自己此刻外衫尽褪,香肩半露,很快琢磨出门道,再看向黑暗中的蔺止叙,稍稍愣了神。
但示弱致歉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更何况他们俩此刻可是冤家死对头。
蔺止叙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胸口本就难受,挨了这一下更难受了。
他坐在床尾,两人各自怀揣着阴诡的心思,都在想着怎么快速致对方于死地。
静默了好一会儿,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二人。
蔺止叙警惕的看向贺韬韬,贺韬韬也望着他,黑暗中,两人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就是很默契的互相猜出了所有。
贺韬韬在担心蔺止叙说出她的藏身地。
蔺止叙担心贺韬韬会迅速杀了他。
门外方丈的声音越来越急:“施主?今夜可还安好?”
“施主?施主?”
贺韬韬抽出腰间的弯刀指向蔺止叙,又指了指门的方向。
怎么办?打是打不过这个女匪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