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雀街聚义赌坊的后堂,贺韬韬画了详细的肇业寺布局图,引了众人来看。
她手指着一处地方:“这儿,是民夫休息所,这儿后院,从这儿上去...”
桌前围着二十来人,听贺韬韬讲完详细的营救计划,有人提出了疑问:“可那里毕竟有朝廷的禁军守着,就我们这几十个人,真能成功吗?”
贺韬韬目光坚定:“能。”
“后日,皇帝会前往肇业寺上香祈福,菜刀他们会被提前送回大理寺的地牢,禁军和殿前兵马司的注意力会放在皇室安保上,无人会在意囚犯,那个时候的押送是最松懈的,我们就选在那个时候动手。”
贺韬韬指着地图上肇业寺后院拐角的一处暗巷:“就是这里!”
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她下意识的觉得只要薛元晁不在,那么危险因素就少了一大半,只要一想到当时房顶上飞射过来的那一箭,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只要薛元晁不在,殿前兵马司在她眼里就是破铜烂铁,她不会放在心上,禁军就更不用说了,被殿前兵马司骑在头上多年,早就失了斗志,现如今只是充当着天子仪仗这么一个职责。
“干爹呢?”贺韬韬问下面的人。
有人给指了指,贺韬韬拍拍狸娘的肩膀:“检查所有的兵器,你再给他们熟悉一下路线。”
她转身去了杨连九的房间,正准备敲门,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眼生的汉子,贺韬韬疑惑,从未在奢雀街见过这人。
那人瞥了一眼贺韬韬,埋下头快步离开。
杨连九喊住她:“有事?”
贺韬韬进去行了礼:“干爹,后日的营救计划已经知会给下面的人了,干爹这边派的几个人手,只需要在我们将菜刀等人劫出来,扰乱朝廷的追捕即可,制造混乱,给大家逃走的机会。”
杨连九脸色有些沉,半晌没说话,好半天才开口:“你确保这次能万无一失吗?”
贺韬韬上前一步:“当然!肇业寺的布局、朝廷人手的安排、逃离路线我都已经仔细摸排过,确保万无一失。”
她看出了杨连九的担心:“干爹放心,干爹手下的好兄弟不会冒大风险,他们只需要在外围接应即可,劫囚的事具体由我手底下的人来做。”
杨连九笑笑:“韬韬聪明能干,干爹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我手下这群人跟了十多年,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自然是不打紧,却不能不为这些人考虑,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你说是吧。”
贺韬韬颔首:“那是自然,兄弟们随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怎么都会考虑大家的安危。”
杨连九点点头:“好!放心大胆的去干,有干爹给你兜底。”
贺韬韬面有喜色,当即单膝跪地抱拳:“多谢干爹相助!”
看着贺韬韬离开,杨连九瞬间垮了脸色,麻脸从身后的内堂走出来,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杨连九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沉思着。
“九爷,这事...”麻脸忐忑的问。
“先别声张,容我想想。”
翌日下了朝会,皇帝留了太子和五皇子谢禹恪在明德殿说话,先是简单问了谢禹恪两句关于烟波河行刺一件事,协助大理寺查的怎么样了,谢禹恪简单回了话,就退出来了,只留下太子和皇帝父子二人商议明日重阳前去肇业寺上香祈福的事宜。
谢禹恪一出门,迎头就碰上了蔺止叙等在一侧,上前客套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