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身为门生,升迁的速度仍然不及世家子弟,矛盾十分尖锐,朱游骁继位后看到了这点,积极团结士子,暗中打压世家,只是他的措施力度并不大,毕竟南明是与世家共天下,一旦世家翻脸也难办。
江北的两支大军就都是世家的人在统帅,只有数支兵马是皇室亲信在统领,所以朱游骁也不敢明着来。
既然来到了夫子庙,对着孔夫子自然不能熟视无睹,莫残天上前躬身行礼,拜了拜,倒没像其它人那样三叩九拜。
此举引起有人不满,他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斥责:“孔夫子当前为何不叩首,以示诚心?!如此不敬夫子,来年必定名落孙山!”
莫残天回头一看,原是两名书生打扮状之人出言,他们身后跟着一名侍女,一名小厮,都带着玉佩,一瞧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尤其是左边那位,不仅英俊潇洒,且隐约透出一股难以抵挡的魅力,宛如一道清新的风景线,美而不娇,独立又不失韵,全无男子的刚气。
莫残天只想笑,那人分明是女子装扮,骗得过他人,骗不了他,因为那人没有喉结。
那女子见他似笑不笑之状,更是恼怒:“你这人好生无礼!”
连她身旁的男子也出言质问:“公子何故发笑?”
莫残天此刻有点恼火了,老子不过没跪下,这点芝麻大的事你们也要管?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老子可是现代青年,虽然来到了这世界,入乡随俗,但是不信鬼神!你们想让老子下跪?没门!
他一声冷笑:“在下不信鬼神,只晓得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二位若是想要祭拜,那便请吧,另外在下已早已外任江北,无需科考,前途不劳二人操心,倒是二位有此闲暇,不如多读几本经史子集,以备科考之用。”
装逼的样子真的爽,这里的吵闹早已引来一些学子围观,莫残天一番嘲讽,更让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气得满脸通红,其身旁那名男子也是眼神略冷。
“外任又如何,敢不敢说出姓甚名谁!信不信我让你做不了官!”那女子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威胁莫残天。
莫残天全然不惧,他可是曹明举荐,呛声道:“阁下若是有此本事,怎会女扮男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在下莫残天,等着小姐夺在下功名!告辞!”撂下此话,莫残天转身便走一个眼神也没留下。
一石激起千沉浪,看戏的众人都没想到,这厮居然是女扮男装,目光纷纷朝那女子看来。
“公。。。小姐,快走吧!”女子身后的侍女拉了拉她衣袖,女子瞧着众人围来的目光,只能离开了。
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女子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看到随行的男子十分心疼,急忙安慰:“表妹,别放在心上,表哥去帮你教训一下他,让他做不了官,让他来到你面前求饶认错,好不好。”
女子眼睛通红,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听了这话,才止住哭泣,露出笑脸:“谢谢表哥!我一定要让他受到教训!跪地求饶!可他是怎么看出我是女子?”
“或许是表妹你的声音露馅了吧,”
女子乃是朱游骁和谢英的女儿朱瑜怡,深受宠爱,今天心血来潮出来和自家表哥谢安邦游玩,没想到遇到这趟子事,真是刹了风景。
谢安邦是谢汉华之子,谢家长子长孙,面貌俊美,,身姿挺拔,玉树临风,永是一副波澜不惊之态,其未来定然是要继承谢家的,在他们二人看来一个小小的学子,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谢安邦送了朱瑜怡回宫之后,立马安排人去打探莫残天的消息,打算让人去取消莫残天的任职,没想到派去的人却吃了一鼻子灰。
“少爷!那莫残天可是曹相亲自向陛下举荐的!任命文书已下,外任荆州守将,恐怕难以取消了。”
谢安邦眼睛一咪,没想到这个莫残天居然有如此背景,曹明为他背书,想要动他还真有点不容易,为这点事也不可能去找祖父,那只能咽下这口气,不能为表妹出气了。
谢安邦如今并未有官职,但已才名遍布江南,兵书战阵无一不通,他与自己父亲及陈之青对弈,胜多败少,陈之青夸其未来必为南明领军人物,外界也对其寄予厚望。
所有人都认为他日后一定会成为天下名将,大放光芒,接过谢汉华手中之棒,成为大明擎天一柱。只有谢汉华说:“兵,死地也,而安邦易言之。若遇强敌,败我大明者,必此子也。”
意思就是,行军打仗本就是一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谢安邦却说的十分轻易,如果遇到强大的敌手,致使我大军兵败的,必是谢安邦。
谢安邦很不服气,可谢汉华却没有解释,反而让他收敛脾气认真研读兵书,谢安邦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谢汉华只是想让自己收敛光芒,以免为皇家所忌惮,他一出生就是在罗马,心比天高,自以为理解了谢汉华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