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夜行衣隐隐描摹男人的肌肉轮廓,轮廓流畅,每一寸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赘肉,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一般,每一处都蕴含爆炸性的力量,令人不容忽视。
他神情淡然疏离,做的却是不入流的动作。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一个登徒子,一个贱人,怎么敢拿她的簪子?
沈琬气的要吐血,但是身子却不听使唤。
体内忽冷忽热。
她抬眼迷蒙瞥了男人一眼,身段连同语气放低,压抑着声音艰难开口,“帮帮我。”
闻言,男人嗤笑一声,明知故问,“啧,怎么帮?”
他凑得很近,眼神微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沈琬,像是看戏,局外人。
美人在怀,他怀中不乱。
沈琬呼吸紊乱,她身上,好像也浸染了男人的味道,沉稳的木质香气,很好闻,前世,那个男人的身上也有着同样的味道。
身体里像有一万只蚂蚁爬行,奇痒无比。
精虫上脑,沈琬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更何况,上一世谁都睡过了,这一世,多睡一次又何妨。
睡完再弄死,不着急。
顾不得男人感受,沈琬咬住男人肩头,呢喃道,“帮帮我。”
“求我。”男人搂住她的腰肢。
“求你。”沈琬缴械投降。
“啧。”没意思。
男人没动作,半晌,等到沈琬身子绵软无力,他才将她横抱起来。
沈琬幽怨得快要哭出来,她说不出话,一口咬在男人肩膀上发泄不满,像是控诉指责他为什么不帮她。
……
翌日。
晨曦透过纸糊的窗户照进屋子,又柔又暖。
沈琬想要睁眼,却睁不开。
细小的哭啼声不停,侍女季月跪在地上,抽泣着。
一刻钟之后,沈琬缓慢睁眼。
见状,季月几乎是扑上去,她牵住沈琬的手,“娘子,是季月没照顾好您,一觉醒来,您的脸上多了一道疤,若是我时刻跟在您身边,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奴婢对不起您,季月罪该万死。”
她跪着退后两步,不断磕头。
沈琬听着吵,看了她一眼,温声细语,“别哭了。”
闻言,跪在地上的人儿哭得更可怜了,她哪里见过大娘子这么温柔的时刻,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娘子这样,怕是后面要折磨死她,季月继续磕头,磕得又重又狠,额间冒出血丝也没停。大娘子平白无故多了一道疤,肯定不会饶了她的,都怪她做事愚笨!
沈琬累极了,无心解释。
“拿镜子来。”再次开口,她嗓子微哑。
听到这话,季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这样温柔的娘子,她从未见过,一时间呆楞住,直至沈琬催促,她才敢站起身去拿铜镜。
“下去吧。”沈琬接过铜镜,漫不经心吩咐道。
季月“是”了一声,匆忙退下,出门时,磕绊门槛,重心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这是因为,她心想着今天的娘子格外不一样,变得善解人意,真奇怪,莫不是被鬼怪附身了。
却不知,沈琬的身体的确还是那个身体,不过芯子,的的确确换了新。
沈琬望着那道丑陋狰狞的疤痕,轻轻抚摸,真丑。
前世,她被宠得娇纵蛮横,加上沈芸的对比,倒显得她空有一张脸却愚笨至极,世人都说她胸大无脑,将来势必要以色事人,沈琬冷笑,以色事人?她现在连这个资本都没了。她的好母亲好妹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害得她好惨。
前世,她们欠他的,伤害她的,这一世,她一定会一一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