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墨感觉很奇怪,这两三个月安小满为何对女性护肤和化妆技巧如此感兴趣?
她打趣安小满是想变性和她做姐妹吗?
安小满拿起农墨新买的雅诗兰黛小棕瓶:“没有。这是干什么的?”
“眼霜啊,熬夜神器。”
“哦。”安小满默默记在心里,“效果很好吗?”
“挺好的。”农墨试探问他,“你是想送给哪个女生吗?”
“不是,多学些东西,和顾客有话说啊。”
安小满的回答令农墨很满意,她喜欢安小满努力上进。
“以后你想学习这些知识,可以随时问我。”
“嗯。”安小满佯装无意问农墨,“你之前说的房子,是上海还是其他地方?”
“肯定是上海啊,面积我不要求,只有能住人就好。”
农墨想到安小满上进的背后是想创造两人的幸福生活,不禁为之感动,她搂着安小满,撒娇道:“其实我是不在乎的,不过我妈妈对我的要求是,婚前一定要有房子。”
“嗯。”安小满想起驻马店那女人的话,虽不理解,但不辩驳。
安小满前一天恰巧给一位房产人员理发,他向他询问了关于上海房价的一些问题,做房产的年轻小伙子告诉他,上海的房价跨度比较大,十几万一平的也有,两万一平的也有,像上海PT区也要两万五左右一平方。
“一百平就要两百五十万,两百五十万还不一定能住,你要算上装修费,家具费用,三百多万吧,如果银行贷款,那会更多,多的话,连本带利五百多左右呢!”
男人的话刺激到了安小满,他想着,三百多万,五百多万,他得理多少头才能挣着?上海房价这么高,那么多人在这边定居,他们是哪里来的钱?
安小满询问男人在上海是否买了房。
“买不起。”男人讪讪笑了笑,“靠打工在上海是买不起房子的。”
男人的这句话,安小满倒是非常赞同。
安小满细想,农墨说的“面积我不做要求”,她大概也知道上海惨无人道的房价吧!
他退而求其次,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至少也得六十平方吧,按照两万五一平方的价格算,那就是一百五十万,加上装修,也得两百万了!对了,卖房子的男人说,还要贷款,那就更多,可能接近三百万了,安小满不敢想下去了,他觉得和农墨的未来一片黑暗。
后来,安小满知道,很多上海人的家里没有厨房,他们觉得,有买厨房的钱还不如出去下馆子,省钱省事省心。不甘心的他又算了一下不带厨房的房子需要的钱,发现那串数字依旧是他和家里达不到的高度。
他锊着内心,尝到爱情的滋味了吗?和农墨该如何继续走下去呢?
他对农墨没有难舍难分的激情,如若没有房子的要求,他也无妨和农墨顺其自然发展着,可她想要个超出安小满能力之外的保障,他退缩了。
他意识到两人没有物质保障未来,她对他的好已经无形成了一种负担,压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丢弃,想逃避。
安小满不再如之前一般放任两人的行为,他开始疏远农墨的热情,不敢给她过多的希望。
安小满态度的渐微转变让农墨很是怄气,她质问安小满:“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我有些冷淡呢?”
“你想多了。”安小满忙着整理凌乱的卷发杠子,头也不抬地和农墨说。
“现在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
安小满抬头看她:“我在忙嘛。”
“看着我说话,你就不能做事了?”
“我不是看你了嘛,别闹了。”
“现在嫌弃我吵闹了。”
农墨说完,气鼓鼓地走开。
安小满看着她的背影,竟产生要不就这样吧,不如分手的想法。
可想到她曾经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两人无数次床上缱绻,安小满不忍心伤害对自己这么好的女孩,他心烦意乱,只能靠繁忙的工作驱散理不乱的愁绪。
时间就这样滴答滴答地流逝着,安小满的生活很简单,在客人的脑袋上增长着理发知识和技巧,和农墨谈着不愠不火的恋爱,每天家、理发店两点一线奔波着。
在秋天最忙的那段时光,一位三十来岁,装扮夸张的女人一进店就吵着要安安给他服务。
正腾出手的安小满并不记得此前为这个女人服务过,他上前问道:“您好,我是安安。”
女人把右手把墨镜往下推了推,眼睛悬在墨镜的上边缘,挑着嘴角满意地说:“果然不错。”
她把粉色外套脱下扔到安小满怀里,悠闲地说道:“你给我染个酒红色。”
安小满吩咐新来的学徒带她去洗头,继而亲自给她染发。
“您是哪位顾客介绍来的啊?”安小满按耐不住好奇心。
“我姐。”女人的话轻飘地仿佛是随口吐出的烟气一般。
“您姐姐之前来过我们店对吧?”安小满刚说完,直觉自己说了废话。
“嗯。”
“什么时候来的啊?”
“之前。”
安小满觉得和这个女人沟通太费劲了,她都在回复一些没有任何价值的话语,他认真审视镜子里的女人,也看不出她和哪位女顾客的样貌相近。
“我接触的女顾客比较多,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您姐姐是谁。”
“她。”女人掏出手机,给安小满看她姐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