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胜负已分?”穆怀山惊疑不定,身子微颤,抓着云沐阳的手亦是颤抖不已,此刻无论是黑鹰亦或飞翎派赢了,对他们二人而言无疑都是死路一条。
“师兄,未到最后时刻岂能先自弱了意念?”云沐阳也是心绪难平,此时也是竭力冷静。“飞翎派岂会坐视雾漓谷被毁,门人被斩尽?”
“是也!”穆怀山听着一震,回过神来,不由分说,二人齐往谷口飞奔而去,只听得夜空之中“呼呼,嘶嘶”之声不绝。
“师弟,天无绝人之路,你我快逃出去!”二人忽见天空之中剑光大放,又有数十道剑光自飞翎派而来,当下喜忧参半。穆怀山自怀中取出两张符箓,目光之中尽是决绝。“师弟,此乃血遁之符,一遁便是二十里路,一旦使用必定要耗去二十年寿元,并且三月之内不能使用任何法术!我以我血祭符,还望师弟莫要负了我。”穆怀山此刻算是豪赌,一旦其估错云沐阳为人,那必定身死道消。可是他也是无法,云沐阳不论修为还是斗法都远强于他,此刻距离谷口还有数十里路途,若不能及时赶出去也是一死,只能赌上一把。穆怀山不等云沐阳决定,割破手掌,两张符箓吸了鲜血顿时化赤,毫芒闪现。穆怀山顿时脸色煞白,又由白转青,一头乌发立时化成灰白之色,即便如此仍旧使尽全力将符箓拍在二人身上。
“沐阳必不负师兄!”云沐阳此刻心潮涌动,毅然道。二人身影顿时化成血线,往谷口急速飞射而去。
“哼,魍魉之辈也敢趁我飞翎派遭袭来占便宜?”一俊朗少年,脚踏飞剑,飞过雾漓谷,正巧见着一道红色血线疾飞,当下不由大怒,也不管身旁其余同门已是化成剑光追了过去。此人名为司连安,乃是耿高华的真传弟子,不过新近凝元筑基,此次一听雾漓谷出事,其师又领命外出阻敌,立时请缨出战,只是他还不知晓耿高华已死在白离手中。
“往哪走,留下来吧!”血线遁速极快,便是以司连安凝元筑基的修为也是赶不上,眼见着那血线离着谷口已是不远,当下一狠心,将身上法力鼓入灵剑之中,将御剑之术施展至极致,直直斩向血线。血线受灵剑一阻,顿时赤芒消散,将云沐阳二人甩落下来,幸而血线急速,灵剑未曾斩实,使二人逃得性命。
云沐阳甫一落地,就地上一翻,鲤鱼打挺跃起,手中扬出百十张符箓,直往司连安处打去。符箓一出手,立时抓起落在地上的穆怀山往林中一跃。
司连安眼见未曾杀了二人,不由着恼,又见百十张符箓飞来,心中一嗤,灵剑一挥,符箓顿时落地。“想逃?”司连安不由冷笑,看着云沐阳抓起穆怀山,心念一动,那灵剑便追了上去。
云沐阳不敢回头,可是背后一冷,也不敢犹豫,立时扯出金乌绫,往身后一卷,随即二人似乎受了重击直往前跌落下去,云沐阳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云沐阳手中紧抓着金乌绫,长剑撑地站起,冷冷回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司连安。
“原来身怀宝物,看来还要便宜我了!”司连安方才见着灵剑被阻,不由冷哼一声,待得看清云沐阳手中金绫后,又是一喜,一手召回灵剑,御风飘到云沐阳身前,嘻嘻笑道。“你身后的这位都快死了,不如让我送他一程如何?”
“哼,但从我始!”云沐阳长剑横胸,抱着必死决心,人已是携剑直向司连安刺去。
“找死!”司连安大怒,不曾想这人竟然是这般蠢货,冷冷看着云沐阳,只是当云沐阳靠近之时举起灵剑往其心口刺去。
云沐阳手中暗暗藏下那枚灯芯,一旦司连安轻敌,便可重伤他破开一条生路,若是便是身死。云沐阳眼见便要接近司连安,见他只是举起灵剑,不由暗喜,当下左手化掌,身形一侧。只是他终究是低估了司连安,司连安似乎已知晓他想法,嘴角一弯,面露讥讽,长剑一斜。云沐阳已是感觉到脖颈寒冷,只道是将死了,可是令其无法相信之事却陡然发生。那灵剑接近其半尺之时,突然一道剑光自他身上射出,灵剑立碎,而司连安竟是被剑光一斩,须臾分成两片,鲜血迸射出来,肠肚流了一地。
云沐阳望着地上仍在抽出不已的两片尸身不由一阵恶寒,一摸胸前玉佩,片刻却又释然,金乌绫一甩将司连安身上宝囊卷了过来,不敢犹豫,抱起穆怀山正欲往谷口去,忽然一道水蓝色光幕一闪,却是将云沐阳二人裹了进去,须臾光幕消失,云沐阳二人也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