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控物权柄。”

“以及，你不得伤害我，不能对我起恶意的誓言。”

看得出普罗米修斯花了两秒钟做思想斗争。

“我同意，但你得立刻放我出去。”

波洛斯否决了：“等你完成我的条件后，你才能离开。”

“......同意。”

誓言的力量降临，束缚了两神的手腕。

普罗米修斯痛快地发了誓言，又转交了权柄。

现在，波洛斯已经持有【造物】、【机遇】、【音乐】、【磁场】、【控物】五个权柄了，两个世界级，三个区域级，神力等级达到了11级。

“其实我了解的情报也不多。”普罗米修斯明显虚弱了不少，“宙斯大概是一周前召集了所有的泰坦，除了塔尔塔罗斯的那些。”

“我听我父亲说，其实支持战争的神灵不是很多。宙斯的几个情人和儿子不用说，他们是宙斯的忠实拥护，但宙斯的同辈神，比如他的兄弟波塞冬，不愿卷入和阿萨神的战争。”

“至于我们泰坦这边，本来就对那个预言没有任何兴趣，只是被宙斯强迫着前来罢了。”

“数量众多的海洋神和山神之类的小神，他们的态度暧昧不清。”

“要我说，大部分神只想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波洛斯，没什么人真的恨你。”

波洛斯听得极专心：“你不还是来和我以命相搏了嘛。”

“那位因为我造人违背了宙斯的意志。”普罗米修斯耸着肩，“你可以理解我必须戴罪立功。”

“还有吗？”

“战争还是会打的。”普罗米修斯肯定地告诉他。

“虽然众神对战争的热情不高，但神王的权威在那，没有神灵敢直接反抗他，顶多是暗地里少出点力。”

“我说完了，放我出去吧。”

波洛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真奇怪，我并没有感到誓言的束缚啊。”

“看来你还有些该说的没说啊，普罗米修斯。”

“好吧，好吧。”普罗米修斯嘟囔着。

“最后一个情报是——”

头顶的大地崩裂，泥土混杂着石块倾泻而下，一瞬间就将囚牢所埋葬。

波洛斯尽可能蜷缩着身子，用神力排斥着周围的一切，制造出一小片球型的安全之地。

“正如你所见。”得益于铁笼的保护，泰坦也毫发无伤，“我并不是一个神来的。”

波洛斯暗骂了一声。就在这节骨眼的份上，他迫于誓言力量的束缚，还得用神力造出一把钥匙，以此完成放出普罗米修斯的承诺。

“真会卡时间，普罗米修斯。”他冰冷地威胁道，“你这个小花样，我记住了。”

“哎呀，我对你完全没有恶意嘛。”普罗米修斯微笑着打开牢笼，“我怎么知道他们现在会来呢？”

他伸出一只手，打了个蕴含神力的手势——这一定是个信号。

泰坦从地底消失了。

波洛斯艰难地撑着巨大的压力。他用上了为数不多的神力，清晰地听见了矮人们的惨叫和他们那沉重的脚步声。

整个矮人居所估计都被摧毁了。

该死的......面前的泥土包裹着岩石，一寸寸地压下来，磁力造出的安全空间在不断缩小。

明明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

我还要回阿斯加德。

我还要当神王。

我还要......他隐约看见了，那出生后只见过几分钟的面容，在雷霆的映照下如此清晰。

去救她！我的姐姐雅典娜！

他发出非人的怒号，磁场空间猛地扩大。

下一刻，波洛斯耗尽了神力，大地吞没了他。

“嗯？”天空中，赫尔墨斯掏了掏耳朵。

“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他对伊阿珀托斯说。

这位泰坦父亲此刻无意理他，而是焦虑地跪在自己瘫倒的儿子身边。

“儿子。”他的手一一抚过普罗米修斯身上的伤口，“这些，都是那个预言之子干的吧。”

普罗米修斯剧烈地咳嗽，在不远处，滚滚黑烟夹杂着蒸发的有毒气体一齐从地下冒了出来。虽然伤不到神灵，但让此刻虚弱的他很难受。

“我得带他回去治疗。”伊阿珀托斯坚定地对赫尔墨斯说。

“诶，这就要走了吗？”

一位身高大概和飘浮的赫尔墨斯一致的神灵走了过来。他有着健状的古铜色肌肉，也许健壮得过了头。当然，没人敢当面这么说。

赫拉克勒斯丢下几十颗矮人头颅，任由那些有着沾血胡子的脑袋在地上滚动。

“父亲交给我们的命令可是尽可能抓回预言之子啊。”他活动着手腕。

“再说了，我连热身都才开始呢。”

赫尔墨斯的视线在意见相悖的两神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喘息的普罗米修斯身上。

“能说话吗？”他问，“波洛斯去哪了？”

“走，咳咳......”普罗米修斯的嘴角开始渗出神血，“走远了。”

赫尔墨斯不满地皱眉。

“这次行动暂时搁置吧。”他宣布，“那些阿萨神随时会来。”

“不是吧！”赫拉克勒斯抗议地踢飞几个矮人头，“这样要怎样和神王交代啊！”

“我又没说要回奥林匹斯山。”

一个尖锐的响指，斯瓦塔尔夫海姆只剩下燃烧的废墟，满地的头颅，以及依旧昏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