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1年秋末
大院里阴霾的雾,看不清对面楼里的姑娘,只是知道张小花的父母拒绝了她带回家的男朋友,于是绝食开始,小屋的门被她死死锁住,父母开始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导,一遍一遍敲打着无辜的房门,后来阿姨就开始坐在门口等女儿开门,其实女儿也靠门坐着,戴着耳机,头深深埋在卷曲的双腿上,安静的听着音乐。
母女俩就隔一道门,对靠着坐着,我看着分针一圈一圈的转着,不紧不慢,父亲把凉了的饭菜热了又热。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的饭量会急剧下降,我早知道你也是,现在看来阿姨也是,呵呵,同类!
印象中这样僵持有2天零2个小时,姑娘你还不吃饭吗?先吃点饭吧,吃饱了再跟家里人商量呗,我都心疼很久了。夜晚的雾霾有些沉重,如同那边父亲的心情,我看不清姑娘在做什么?还依着门坐着吗?
“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去。”我发短信给她。
很快,那边窗户打开了。隐约见她冲我这边挥挥手,我也冲她挥挥手,空气中填满轻盈的固体小颗粒,流动平衡的充斥在窗外的每一寸空间,仿佛能印出你甜美的笑。
“好兄弟!救星呀!啥时候回来的!?我想吃松酥辣子鸡,凉拌酸鱼,再拍个黄瓜吧!”她在短信后面还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我笑笑,回短信:“还有什么没?我请客呀,这些菜明显不够,你随时想了随时发短信,我现在是24小时营业。”短信最后扮了一个鬼脸给她。
我瞄了一眼表,时针正向二十二点中挺进,我换衣服出门,有时候,我真就希望你定格在某一时间段内,那般灿烂无邪,没有烦恼,不为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伤心改变,比如恋爱,结婚之类的。
想到这我自己都笑了,早晚的!
楼下餐馆旁的灯还亮着,雾气缠绕着灯光有型的向周围扩散,白茫茫流动的一片,如同被束缚住,如何流动都不会改变灯光映出的轮廓。
无声。
篮球场,广场上的健身器材,熟睡在花坛边的小橘猫,绿化带里落了叶的小片杨树,路旁一字排开的垃圾桶还有楼上房间里透出窗粘上雾的灯光……
大院里一切都很熟悉。
还有你呀!姑娘。
“您现在这里几点关门,先要这3个菜吧,打包带走!”我说。饭店里间还有人在吃饭,隐约能听到他们谈论的事情似乎是关于姑娘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海洋!马上就好!”饭店的大婶关心的问道。
“回来有一阵子了,还好!”我说。
“那边怎么样?”
“还好,挺清净的,是非少一些!里面那桌客人在说什么绝食?”我装作疑惑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结婚的事情,其实要我说只要你们自己喜欢就可以了…“大婶无奈的摇着头说。
“把你笔记本电脑想办法弄过来,深夜别睡,我打电话给你,我们扯会!”姑娘的短信总是给我出难题。
“菜做好了,一会给你信号,准备接收!”我回短信道!
我把绳子固定在遥控直升机上,直升机很快飞到她的手中,我又拉了拉绳子猜她已经固定好了,然后把菜系在滑轮上,借助地势把菜送了过去!
“趁热吃,别凉到了,把绳子解开,我收绳子,吃完了,给我信号,把垃圾放在遥控机上,我回收。”我发短息道!
“大哥!你倒是给双筷子呀!”她回信。
“笔记本呢!?”她又不依不饶的回过短信,仿佛我照顾的不周!
“臣有罪!绳子实在无法承受本的重量,笔记本掉落摔碎事小,一旦响声暴露了,恐对姑娘无益!”我发短信过去!
“好了,好了,念在你对哀家一片诚心的基础上,恕你无罪!”
接着我又发过去一个擦汗的表情!
她偷偷的笑着。
我关上自己屋的门,把灯关掉,倚门坐下,外面朦胧的灯光散射进来,屋内黑的有点韵致,开罐饮料,然后放那些喜欢听的歌,一首接着一首,没有太大感觉了呢?!!曾经的歌,曾经的一段心情,看来曾有的共鸣也随着人的麻木而淡去,生活太过重复而无味,就连回忆也开始觉得毫无意义!那时的我们就永远生活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特殊的环境和特别的情愫中。
所以,我理解,接受变化的人们,你,我,大伙。哎!尽量多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不希望…
深夜,我接通你的电话。
“怎么?还跟阿姨倔着呢!”我问道。
“你不懂!我决定跟他了,无所谓一无所有,我只是喜欢上他了!”电话那头她的语气坚定,内心却慌乱纠结。
我不懂?!是啊。我确实从来就不懂什么是爱情,那年算命的白胡子老头,指着我手上的爱情线,跟我扯什么誓言,又跟我扯对的时间遇到什么人,又跟我扯生辰八字,最后扯了星座。我最后还是领悟了他说这些话的中心思想,简简单单四个字:一厢情愿!翻译成英语就是:愿意或者不愿意。
“你这样的女孩确实不多了!要是我的话,是会站在你父母那一边的!”我说。
“不仗义啊。。你也在有限的自由范围内世俗了吗?我可不想被外界安排!”姑娘说。
自由。自由。自由。是平淡的。是平淡的。是平淡的。可以尝出来。味道不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转移话题。
“菜怎么样?好吃吗?”
“行,你在听音乐?谁的歌?”
“崔健的《花房姑娘》。”我说道。
“你确实也该找个姑娘了。”她在那边笑说。
“找呗,慢慢找呗,一定找,”我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