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漾起,推搡着屋顶上的灯泡,棚顶响起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老鼠!”
蔡素芬蹙着眉头,拿着针在头发上划了两下,之前有些钝的缝衣针在扎入布料时,似乎锋利了少许。
一行行细密的针脚将已经有些糟的海军服再次缝补平整,蔡素芬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张嘴咬断了缝纫线。
她把针插在线团上,将剩余的线绕了几圈,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座钟,有些不忍地咳嗽了一声:“好啦,时间不早了,睡觉!”
崔冠武像是听到了赦令,把笔帽一扣,下巴拄在桌子上,脑袋一上一下地哼唧着:“我的天啊,可累死我了!”
“累了就赶紧睡!”蔡素芬把补好的衣服扔给小儿子,端着针线笸箩回了南屋。
“走,小武,去趟厕所,免得明早还得倒痰盂!”
崔冠文把期刊和本子装到兜子里,从抽屉里拿出了手电筒。
自打穿越过来后,衣食住行都还好,只有上厕所这件事让崔冠文非常地不适应。
即便他小时候,家里也没有冲水厕所,同样上了二十来年的旱厕,但是这个事情真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想都不堪忍受。
“哦!”崔冠武把海军服捋好,搭在椅背上,跟着哥哥出了门。
从厕所回来后,崔冠文想到刚刚在棚顶跑来跑去的老鼠,便让弟弟先回了屋。
他蹲在地上,装作查看自行车的后车圈,将手电夹在了自行车的后架上,随便拨弄了两下辐条,又紧了紧气门嘴。
手电筒的光照在他的头上,一团影子汇入夜色,裹住了自己的家。
前几天,崔冠文已经把家里从上到下清理过一次,没想到仅仅几天的时间,屋子里又多出了不少情绪波动。
他咧嘴一笑,意动着情绪,将家里的不速之客赶了出来,控制着它们朝后院跑。
即便一些钻进洞里的小动物,也被赶了出来,不得不继续往后院逃窜。
忽然,崔冠文捂住了嘴,一阵“给给给”的声音从指缝中挤了出来。
“石头,你不睡觉干什么呢!”蔡素芬听到动静,走出来问道。
“没事,妈,哈哈,我突然想起上午义务劳动时,老戴和我说的一个笑话了!”
崔冠文一边笑,一边解释。
“大半夜的,你再把别人吓到,快点睡觉去,你有手电,我不给你留灯了啊!”
蔡素芬打着哈欠回了屋,拉动灯绳,关掉了堂屋的灯。
“知道了,妈!我紧一下气门嘴就去睡觉!”崔冠文掐了一下大腿,终于把笑意憋了回去。
此时,影子已经覆盖了整个中院,正北方向是傻柱跟何雨水,一大一小两团平静的情绪波动,其中大的那团时不时收缩一下,应该是做梦的时候遇到了什么。
而让崔冠文忍不住笑的,却是东西两侧的四个正在散发着纠缠喷张的情绪波动。
最有意思的是这四个情绪波动是两两重合在一起的。
“还真是亲师徒,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东一西带着媳妇对着淘气!”
崔冠文笑着从两两重合的情绪波动中缓缓地抽取出情绪,补充到影子里,意动影子继续向北扩散。
很快,影子便接触到了一弱一强两团比较平静的情绪波动。
崔冠文再次确定了一下方位,将从中院抽取来的情绪注入到许大茂的情绪波动中。
没过多久,北面现出一片光亮,接着中院响起一阵水流声。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接水,家里没有水缸啊!”贾张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炸响。
“贾婶,家里的缸碎了,还没买呢,不好意思啊!”许大茂手上洗着黏糊糊的大裤衩,一脸不耐烦地道着歉。
他的身上像是着了火,眼睛看向贾东旭家,想起了秦淮茹的身段,有种抓心挠肝的欲望在升腾、燃烧。
忽然,许大茂猛地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面,想要让冰凉的自来水把心里的火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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