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这欧阳安臣已然表明,他会是黎墨于吉边寻得的第一个帮手。
这一夜,黎墨撤回了监视一众人等的赤鹏卫,他令道赤风与赤羽明日着便装去往阿尔纳河下游地界,意图寻得契机打入水匪内部。至于余下卫士,黎墨未做安排,因为他还在等一个消息,同样,他尚需时间去备一份厚礼。
欧阳安臣的突然离去,可谓是让司徒鼎措手不及,他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匆匆去往了海棠别苑。
此刻的慕容瑛还沉浸于酒色之中,可谓逍遥。见到司徒鼎来此相扰,顿生不悦,他光身坐于堂上,左右各搂着一美人,质问着说道:“司徒,我可是早早说过,这海棠别苑之内不议政事,你若来此逍遥,那便脱去袍衫,这堂下美人你自可随意挑选,如若不然,还请速速离去。”
司徒鼎闻听此等说辞,顿时怒从心起,他抬手一掌便轰向了一旁的桌案,霎时,掌劲到处,桌案轰然炸开。
此举无疑是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众衣着清凉的美人发出尖叫之声,逃散开来。慕容瑛见状,愤怒着呵斥道:“司徒鼎,你好大胆,你是想造反吗?”
却在此时,周琅于帘幕之后缓缓走出,他理了理衣裳,面露微笑的说道:“两位掌事何须动怒,不就是走了一个欧阳安臣吗?”
见到来人,那司徒鼎却是没有惊讶,只见其缓缓说道:“我已收到风声,昨夜欧阳与世子相会于城南欢喜楼内,今日,欧阳便离开了吉边,还带着欢喜楼内一个不知所谓的风尘女子。兄长,此等种种,不可大意啊!”
慕容瑛没能听出这话中意思,径直问道:“那又如何?”
司徒鼎闻言,顿生无比失落的神情。反倒是周琅见状,站出说道:“依司徒掌事所言,意指那欧阳安臣已然投靠于黎氏?”
司徒鼎见有人懂他的担忧了,不禁点了点头。
周琅再说道:“这黎氏世子来此短短时间,首先便是夺了我等对城寨的掌控之权,如今,连欧阳安臣也选择离开,置身事外,此番看来,这黎氏世子来此或许动机不纯啦!”
司徒鼎闻言,不禁愤慨,说道:“我早就说过,这水匪之患本就不该上禀王庭。”
慕容瑛回道:“你若是能灭了那帮水匪,我等何须请王庭相援。再说这请援之事,是我一人的意见吗?”
周琅回忆着说道:“在请援这件事上,当初可是欧阳安臣最早提出的。”
慕容瑛闻言,心头不禁一惊,他抬眼望向司徒鼎,却见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慕容瑛令退了闲杂人等,转而忧心的问道周琅:“周执事以为这当中会否有蹊跷?”
周琅回道:“自我主慕容一脉掌权,这欧阳一脉的权势可谓是被打压殆尽,老臣本以为传至欧阳安臣这一代,这稚子应是早已妥协,莫非此番黎氏世子来到,他还想以此让他欧阳一脉翻身。”
司徒鼎闻言,附声着说道:“慕容兄长,你可别忘了那欧阳天是怎么死的。”
慕容瑛回道:“那件事,你我做得何等的天衣无缝,这欧阳小子不可能得其当中真相。”
司徒鼎叹而说道:“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等多虑了。”
慕容瑛问道:“周执事以为接下来该是如何做才好?”
周琅思索了一番,徐徐回道:“表面上来看,欧阳安臣的离开于大局之中无关痛痒,可实际上,少了欧阳一脉,两位掌事的话语权将会被大幅削弱。为今之计,老臣以为应是早早解决了这水匪之患,让那黎氏世子早日离开。”
司徒鼎闻言,说道:“此番汜水之行,我与完颜将军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并且此次由我挂帅,完颜将军为先锋,想来定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周琅问道:“世子不与大军同去?”
司徒鼎回道:“闻听完颜将军所言,此次汜水设伏,世子已然全权交予他处置,并未听闻世子要同去。”
周琅说道:“如此便好,司徒掌事还需注意,可千万别让这黎氏世子染指了军政大权。”
司徒鼎回道:“我司徒一脉历经数代才成就了今日之军力,我尊他黎氏王族,这世子尚可点出他的意见,他若想要拿到实权,恐怕纯属异想天开了。”
慕容瑛与周琅闻言,不禁对视了一眼,彼此均是点头,以示这突发事件已然按此操作是最为妥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