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质问还好,听到这句质问,我直接发出了一声“哈哈”。
“大胆的奴才!竟然如此不知羞耻!”皇后娘娘铁青着脸拂袖而起,抬手让旁边侍女把搜出的证物扔在我们面前。
我好不容易把剩下的笑声憋在肚子里,稍微歪头看了看鵟英领。他满脸都是明晃晃的大汗珠子,估计正在为去搜查的人是不是顺便也翻出了他那天藏的脏袜子而困窘,只好我来说话了。我用膝盖蹭到前面,拾起那支箭,说:“皇后娘娘明察,这支箭并非微臣赠予鵟英领的什么信物,相反,鸢英卫从无此物。”
“好你个鸢英领,在本宫面前竟敢满口胡言!”皇后娘娘重新坐下,咬牙切齿地说:“你敢说这不是鸢英卫的箭?!”
我高捧着那支箭说:“证据微臣自然有!这支箭仿造得虽然像,但是还有疏漏。鸢英卫用的箭规格划一,箭竿上装饰的两红一金三个漆环各宽一指,相互间距三指,而这支箭上,彩环之间的间距有微臣四指多宽,足见这并不是鸢英卫的箭!娘娘让人去库房拿些来比照就是!”
皇后抬手吩咐旁边宫女说:“去拿!”
扔箭的宫女刚才也学着皇后娘娘,一脸要把我们就地正法的愤怒和鄙夷,我突然促狭地冲她补了一句:“为了让娘娘放心,辛苦姑娘一次拿七壶箭来!”
我知道让宫女一次去库房领七壶箭没那么容易,又费口舌又费力气,但是我总觉得造假诬陷的人就算有所准备,在库房里也放了假箭,未必能恰好准备出“七”这个不零不整的数来。过了好一会,宫女们才满头大汗地把箭拿来,一壶一壶放在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起身上前来拿了好几支跟那“证物”作了一番比对,皱着的眉头虽然没松开,嘴上也只好说:“确是如此。”
我刚松了一口气,她就回过头来,说:“那么鵟英领可否解释,为何在自己房里藏着这么花俏的一支箭?还有人告发说,鸢英领几日前去了外宫城,在你房间里关着门呆了许久,这又是否属实?”
“这”鵟英领急得后脖子根都红了。
“这什么呀?鵟英领?”愉妃冷笑着问道。她原来就生了一张银盆脸,近几年有些发福,现在更是满月般圆润了。愉妃娘娘天生弯眉细眼,还有一对恰到好处的酒涡,笑起来显得分外亲切、俏丽动人假笑的时候也尤其让人觉得表里不一,阴险难测。
“这微臣冤枉!”
看他脖子通红憋不出话,我只好再插嘴说:“回禀娘娘,举报属实!微臣确实去过鵟英卫营房!”
“哦?”愉妃挑了挑眉,嘴角还是凝着笑,说:“后宫前朝向来泾渭分明,鸢英领没事去那里做什么了?”
“太子大婚当夜宫里进了刺客,至今未查明来处,是我等失职。为尽快弄清事情原委,揪出背后指使,所以前去与鵟英领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