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既然是公事，怎么就谈到卧房里去了？听说谈的时候还闭着门，鸢英领出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愉妃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

刚才一直不语静听的淑妃这时突然把脸转向皇后，说：“皇后娘娘，容臣妾多句嘴！这鵟英领看着是个老实人，而鸢英领却是个伶牙俐齿的！”

我差点又笑出来，在这闷罐子旁边，我竟然也算是个嘴巧的了。

“对，本宫看着也是！鵟英领，问你的话，你自己来说！”皇后边说边扬了扬下巴，让人拿走座前那一大堆碍眼的箭。

鵟英领结巴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不像话的话：“此事非同小可，其一，说出来怕吓着娘娘。其二，还是怕说出来吓着娘娘！”

皇后娘娘还一脸怒气，愉妃却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瞧瞧这鵟英领，还真是怪笑人的，能怎么吓着我们，赶紧讲来听听！”

愉妃的这笑声我熟悉，头一次听见是在笑话大皇子拐了个乡下丫头躲出去玩，说：“珏儿啊，真是长大了！”

鵟英领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我没吱声，娘娘们是想听他说话，我可不敢再插嘴。他只好说：“微臣早晨醒来，发现这支箭扎在床边墙上，明显是挑衅、威胁之意。鵟英卫夜间照常值守，却未发现丝毫踪迹。微臣怀疑这与近日在查的案情有关，故请鸢英领前去查看，共同商议。因为事情机密，暂时不便让所有军士知晓，所以关门密谈。”

“那衣衫不整的事情”愉妃从宫女手里接过一只豆绿葵口茶碗，边闻着茶香边把笑眯眯的眼光投向我们。

“回娘娘，当天是刚从牢里出来，尚未来得及梳洗打扮。微臣正在养肚皮上的伤，不便穿甲束带，这些天衣衫就从来没有整过，请娘娘明察！”

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愉妃就一口茶喷在了地毯上，笑得连连咳嗽。淑妃接过话茬说：“听鸢英领的说法，自己是清清白白，没有一点错处了？”

“微臣不敢！防卫疏漏导致刺客进宫是微臣的错，在众位娘娘面前仪容不整也是微臣的错，但儿女私情这样的事情，万万没有！当天虽然关着门，但鵟英领窗纸上窟窿无数，不少侍卫都趴在窗上看热闹。至于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两个有没有秽乱宫闱，鵟英卫里有的是证人！后宫现在花木正密，真要偷情哪里不行？何苦大白天跑到人多眼杂的营房里去！”

“哈哈哈哈！”愉妃听了后一句话，不顾皇后的脸青和淑妃的脸红，自己不顾身份地拍着腿大笑起来，说：“听听！听听！这事情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呢！那你们俩是光天化日、堂堂正正地商量出了什么正经事情啊？是什么能吓着皇后娘娘和淑妃姐姐的啊？”

“微臣不敢对娘娘隐瞒！”我跪直了身子，大声回答：“射箭的人功力高深，不管在明在暗，凭我们两个和我们手下的人，根本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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