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就不要说话!”黑衣男子压低了冷冽的声音,抬手瞬间弹熄了外间微微闪烁的蜡烛。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侧间,莺歌和春鹊闻声打开房门,院子里的侍卫们都表情严肃地护住主屋,纷纷拔剑严阵以待。莺歌见云锦房中灯已熄灭,悄声走过去轻轻扣了扣门:“姑娘?”
屋内,黑衣男子听见敲门声手里的匕首更紧了几分。
云锦不顾得脖子处传来的刺骨寒意,强忍着惧意稳住略微发颤的声音:“外面发生了何事?”
门外莺歌和春鹊纷纷将目光投向侍卫长,侍卫长长剑入鞘阔步踏至门前恭敬的道:“回小姐,一群江湖人士追杀仇家闯入寺里,和寺中武僧起了争执,他们还执意要进院里搜查,属下正带队阻拦。”
“江湖人士?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萧家的院子都敢闯!”云锦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暗暗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迫,同时她这话也是说给身后劫持她的男子听,如果他有半分畏惧萧家的权势就断断不敢动她一毫。
萧家?萧将军府上?黑衣男子手里的匕首微微松开一分,想借着里屋微弱的光线看清身前的小姑娘,微微一侧身却牵动身上的伤口,皱紧眉头不敢再动。手下软嫩滑腻的肌肤突然变得十分烫手,一阵淡淡的沐浴后的发香却窜入鼻尖萦绕不散。
“我已经歇下了,莫让他们来打搅我,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云锦樱唇亲启,满是一股慵懒的意味,缓缓说道。
“是!”侍卫长退下带着众侍卫去了院外,粗犷豪迈的声音一震,“这里是萧大将军府上的家眷,你们若要追杀仇人请去别处,若扰到院里的贵人,萧大将军不会饶过你们!”随即众侍卫拔剑指向那群无礼的江湖人士。打斗声渐渐小了下来,只有细微的交谈声。
“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和春鹊就守在门外。”莺歌怀着满脸的疑惑道,别人听不出来,她跟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听不出异样。
“不必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
“是!”莺歌虽然疑惑但还是带着春鹊退下,而老实的春鹊仍不放心道:“莺歌姐姐,我们真的不用守着姑娘吗?万一姑娘被那些蛮人冲撞了如何是好!”
“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外面这么多侍卫,我们两个姑娘家能做什么。”
那群所谓的江湖中人终究顾忌萧大将军的权势,尽管不甘心也只能撤出经国寺。
屋外脚步声渐渐离去,经国寺也回归一片寂静,云锦暗自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与身后的黑衣人谈谈,匕首已经离开云锦细腻的皮肤,“咚”的一声似重物坠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锦诧异地转身,只见地上躺着方才还在威胁她的黑衣男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云锦皱了皱眉,用一根锦带简单的系住柔顺的长发,强忍住血腥味蹲下身检查。
黑衣男子的肩胛处有一道十分狰狞的刀伤,虽不在要害,但血流不断,失血过多强忍到现在才昏迷也是十分不容易了。
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敲门声,莺歌和春鹊终究不放心决定出来看看。
“进来!”云锦看了看地上的男子略微思索后道。
莺歌和春鹊推门进屋,看见姑娘蹲在一个躺地的黑衣男子身旁,而自家姑娘的手却放在那男子的肩膀处,顿时吃了一大惊。
“姑娘!这是”素来老实的春鹊哪里转得过弯儿来,倒是莺歌立即转身将门死死关住。
看见两个丫鬟的反应云锦觉得有些好笑,若是她们知道刚刚这男子还劫持了她不知作何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