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枝轻手轻脚地将最后一桶洗澡水倾倒入桶中,水声潺潺,仿佛一曲低吟的夜曲。
任务完毕,她正欲提起水桶悄然离去,却不料与步入房中的雁客行撞了个正着。
雁客行的面容冷峻如霜,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我让你走了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然而,木易枝的面色比他更甚,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并非易于屈服之人,曾是天下第一的她,自有一股傲骨。
面对雁客行的冷峻,她反而更加倔强,冷冷地回道:“你找事儿?”
这简短的对话,如同两把利剑在半空中交锋,火花四溅。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而凝重,仿佛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雁客行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他步履轻快地走向屏风一侧,神态自若,仿佛在自家庭院中漫步。
他的手指熟练地解开腰间的绸带,衣衫随之轻轻滑落,如同秋叶脱离枝头,轻盈而自然。
外衣、中衣、内衣,一层层褪去,雁客行的肌肤逐渐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才艺表演,每一个姿态都显得那么优雅而自在。
木易枝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雁客行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眼神中带着一分不解,两分嫌弃,三分不屑,四分期待。
然而,当雁客行终于无所遮蔽地转过身来,木易枝的眼中立刻被惊愕所充斥。
她未曾预料到雁客行竟会如此大胆,毫不在意她的目光。
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迷茫与恐慌,她的心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搅动得波涛汹涌。
“哎!”
“喂!”
“你干嘛!”
“你别过来!”
木易枝闭上眼吓得嗷嗷乱叫,胡乱拍打着雁客行的坚实的胸膛。
雁客行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无奈。
他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捉住木易枝的手腕,止住了她的慌乱。
随后,他伸手拿起放置在木易枝身旁的毛巾。
接着,雁客行转身,缓缓步入那早已准备好的浴桶中,水面因他的进入而轻轻荡漾。
他静静地坐下,水汽缭绕中,他的身形显得格外从容。
“倒洗澡水和擦柱子你喜欢哪一个?”
木易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观吾之貌,岂若病重之人乎?”
“何须于两堆不洁之中,择其一而食之?”
你看我像是有什么大病的人吗?
非要在两坨屎里选出一坨来吃?
雁客行闻言,心头微震,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仿佛要借此抚平心中的波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那日,你为何决意离开幽冥殿?”
“留在我身边,对你而言,竟是如此难以忍受吗?”
木易枝眼波流转,眨了眨眼,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讥讽。
“兄台此言差矣,岂不谬哉?”
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