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号打造,需要人无我有,人有我绝的招牌菜,你家……这酒不错。”
说到这酒水,孙连得意笑:“这是自然,我们家这桃花香也算招牌,不过酒水只是陪食,也不能当镇馆之物。”
“你们这是用米酒烧老白酒浸桃皮做的吧?”
孙连得意笑容猛地消失,怔怔看着少年毫无表情的脸好一会。
“姜帮主你……你怎知道。”
穿越前,姜烛之做的是宣传片策划,见过各种各样的产品。
重要的是平日里闲暇也多,便自学了很多东西。
酿酒,做气泡饮料,做酵母酒曲,做面点……这些都是基操。
酿酒有个常识,那便是自然发酵,即便有专门培养出来的酵母,酒精浓度也顶多发酵到十八度左右,再高,酒精浓度会把酵母杀死。
一般发酵,酒精度都是在十二度到十四度之间。
这“桃花香”二十度左右,显然用土法烧过后增加了度数。
这就是老白酒,又称之为“烧米酒”。
酒精味激增会比较刺口,且土法烧过后香味会降低。
果子香气相当部分来源于果皮,用老白酒浸果皮,虽然会降低度数,但也会让果皮里芬芳析出,让这酒喝起来果香富足同时,也少了些刺口。
这法子一般人想不到,只以为用果子来浸或发酵。
那样的话,不论如何都做不到这般恰到好处的口味。
“这种劣酒,聊胜于无罢了,我也不爱喝。”
“这么说,姜帮主你……”
“不说这个,取纸笔来。”
姜烛之打断孙连产生的“不该有想法”,让人提纸笔过来。
挥毫落墨后,孙连捧读。
“天街小雨润如酥,遥看春色近却无。欲问寒风何处休,飞燕遥指桃花坞。好诗,好诗,想不到姜帮主竟有这等诗才,这……”
“以后这酒就叫桃花坞,把桃花坞的价格翻倍。”
“翻倍?现在一坛五斤,价已在一两银子了,这……”
“让你提价就提价。待你改完名字,提完价,找个书法好的,寻大纸写一副挂在店内显眼位置。等你做好这些,我让人把这首诗在县内大街小巷、走街串巷传唱,那时你便知……呵。”
最后这声笑,让孙连恍然大悟。
“妙……妙啊,这事今天便可弄好,姜帮主——”
“孙掌柜,此为上策,你觉得此计价值几何。”
孙连笑了笑:“姜帮主你也见到了,我们这是小本买卖,眼下生意并不好,一天收益有限……但这主意,不可谓不高,五两银子如何?”
“六两吧。”
“这……六两便六两。”
“先给四两预付款,剩下二两作尾款。”
“姜帮主,这不合规矩吧。”
“谁的规矩?袁老八的?要不,我送你去见袁老八聊聊?”
孙连忽感头皮发麻,他连忙道:“是我没反应过来,眼下姜帮主当家,自然应该按照姜帮主的规矩来。”
“莫要觉得我贪,袁老八扔下烂摊子逃了,眼下帮里缺钱。你要让马儿跑,自然得给马儿吃草。我拿了这钱,才能让帮众鼓足力气替你卖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写个契书吧,一式两份,签字画押。”
契书写完,签字画押。
拿了二两银子和两贯钱,这才要了米饭,好好吃上一顿。
离开鸿越楼,他悠悠哉哉地回到了石佛庙。
人生地不熟,却想一路上看看本地人衣食住行,差点迷路。
“帮主。”
“帮主。”
“帮主。”
进入石佛庙,留守的乞丐们纷纷喊人行礼。
姜烛之把人叫过来,教了这首诗,又吩咐他们如何传唱。
待唱熟了,把两贯铜钱放桌上,让乞丐们出去卖声。
这卖声需要沿着街叫唱,一般人没这个胆子,脸皮也薄。
乞丐不一样,那不是脸皮厚,而是不要脸。
这一首“天街小雨润如酥”,很快便以天水长街为中心朝外扩散开来。
至于姜烛之,在乞丐们出门后,便窝在禅房里睡觉了。
这一睡,便是到了傍晚。
醒来时肚子也饿了。
走出柴房,邹伯当便端着盆烧鸡米饭凑了过来。
“帮主醒了,请帮主用膳。”
“帮主——”
姜烛之拿米饭烧鸡,蹲在门口石阶上吃时,一群乞丐围了过来。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明白自己不能什么都不记得。
将碗中米饭烧鸡吃完,让邹伯当把所有人今天要到的钱全拿来。
今天一天下来,总计得五百多文钱。
加上卖声所得的“两贯钱”,就是两千五百文。
从中取出三成给所有人,也就是七百五十文。
再取七百五十文,作为七巷帮的钱。
剩下四成,都是自己的。
七百五十文,分给二十来人,每人能得三十七文左右。
他给邹伯当四十文,让他按照日期、进出和所有人名字来记账。
账目公开,每人能得多少所有人都可见,公平公正。
一天下来,所有人看着手里多出的这笔钱,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