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峻远没料到她会忽然来硬的,经常运动的神经及时反应过来,手臂挡住她的身体,脸迅速侧过一边,灵敏地躲开了她的红唇。
偷袭失败,苏曼瑜脸上闪过难堪和尴尬,在叶峻远冷冰冰的直视下,讪讪然地坐了回去,说了一句“谢了”,而后打开门飞快地走远了。
叶峻远拧着眉,最后看了一眼那女人的身影,发动引擎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停好车后,他拔了钥匙直接回房间。
听到楼梯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洛笙从沙发上一蹦而起,耷拉着拖鞋嗒嗒嗒地跑过去,探出半个脑袋去看对面门的人,笑眼弯弯的,“少爷,你回来了。”
叶峻远正想开门进去,闻言动作一顿,目光看向她,“……你在做什么?”
洛笙举了举手里砖头一般厚的英语词典,“我在背单词,久了不看,有点生疏了。”
他点了点头,扭头进了屋。
门轻轻地关上,洛笙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是具体不对劲在哪,她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想了想,她回房放好词典,然后跑过去敲门,“少爷,我进来了哦。”
听到他的应答声,她马上推开门,叶峻远正在找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洛笙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着那边的男人,提议道:“待会我帮你按摩吧?”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看着男人消失在门背,洛笙觉得那股子怪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总觉得,好像……他心情不是很好?
可是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呢?他今天不是去拜访尊敬的前辈了吗?这么晚才回来,应该是相谈甚欢的吧,刚刚打电话时,他语气还是正常的,怎么一回来就这个样。
洛笙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叶峻远刚差点让个女的轻薄了,这对于惯于洁身自爱的他来说,是一件不太能忍受的事,在男女肢体接触上,他的洁癖症尤为严重,而且表现相当强烈,所以圈里传闻他不近女色,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近,他从不给女人近身的机会。
所以,苏曼瑜今天真是个意外,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名门千金,怎么能对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出手?更何况,他拒绝的态度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可即使心生厌恶,甚至感到愤怒,却又因为尊敬的长辈,而不能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实在让他憋得烦躁。
等待这段的时间,洛笙习惯性地拿起茶几上的一本英文书籍,开始翻阅起来。
仗着专八的水平,原以为区区一本英文应该没什么难读的,结果才读了第一页,她的信心就全碎成了渣渣,一片片地砸在地上,502胶水都拼不起来。
上面全是她不认识的专业术语,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颠来倒去地反复研磨了好一会,她放弃地回到房间,将刚刚看的那本大词典搬到这边,一个词一个词地对照查询。
可饶是付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力,理解出来的意思仍是狗屁不通的,被弄得头昏脑涨,她泄气地丢开词典丢开,将书籍往脸上一盖,如丧考妣似的。
少爷看的书难道是天书吗?她好歹也是堂堂名校毕业出来的,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叶峻远洗完澡出来时,就看到她垂头丧气地趴在沙发上,一副已然歇菜的样子。
“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洛笙将脸上的书本拿掉,坐起来,脸色闷闷的,“没什么……”
叶峻远看了看她手里拿的书籍,又看看放在她手边的词典,若有所思了一会,说:“这本书里术语很多,不是精通的专才很难读懂,很多词普通的字典查不到,即使查到了,也不是上面的意思。”
洛笙哀嚎了一声,极其沮丧地抱住脑袋,“我知道啊,可是,还是觉得很难过……”
“哪里不懂?”叶峻远在她身边坐下来,主动拿过她手里的书。
洛笙将困住自己的地方一一指给他看,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结合上下文翻译又是怎么理解的。
叶峻远略略扫了几眼,耐心地跟她一一解释。
洛笙调动了全部的脑细胞,很认真地听他讲解,可是越听下去,她越发有种云里雾里的懵懂。
对于金融风投的门外汉来说,哪怕那些特定名词转换成,她还是听不懂啊听不懂。
叶峻远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接受无能,轻咳了一声,安慰她,“你不是做这一行的,不懂也没什么。”
洛笙忧桑地点点头,让他背过身,开始帮他按摩肩膀。
两人坐在沙发上,叶峻远就着刚刚那本书,随手翻阅起来。
考虑到他平常打字用手频繁,洛笙拉起他的一只胳膊,很卖力地帮他舒缓手筋。
按完左手的手指,她将额上滑下来的头发拨上去,说:“少爷,换右手了。”
叶峻远嗯了声,调整姿势,换了一边手翻书,将右手递上去。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纸张翻过去的细微的声音,安宁,祥和,岁月静好。
叶峻远很满意这样的舒适惬着,和洛笙在一起时,他心情会变得格外地踏实和平静,她真是可静可闹,从不让他觉得嘈杂,在他需要安静的时候,又会默契地保持沉默。
洛笙低着头,使尽了十八般武艺伺候他的手,不知不觉中,她思想开起了夜班车,注意力放到他手的形状上。
猛然间察觉到,她手里正在揉捏的,是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还是是她默默哈拉了很久的手。
动作不知不觉慢下来,她垂眸盯着他的手,渐渐的,渐渐地,压低了头,
鬼使神差的,她嘟起嘴,飞快地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吧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