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洛笙脸一下变成了刚被开水烫熟的虾子,整个几乎都要烧起来。
虽然两人比起接吻拥抱,亲个手不算什么,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感到羞耻,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不该出声。
叶峻远书也不翻了,黝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一瞬不瞬的,眼里有微妙的光在流转。
在这种眼神注视下,洛笙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声音低得不能低地解释,“呃……我觉得你的手很好看,就忍不住……”
越描越黑的情况下,她心一沉,索性豁出去了!“好吧,我就是想亲你的手,你看怎么样办吧!”
看着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叶峻远顿时有些啼笑皆非,不好好按摩,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好吧。”他抬起另外一只手,看着她,用不容讨价还价的口气,“既然如此,这只手你也要亲,不能厚此薄彼了。”
肉都送到嘴上了,哪有拒绝的道理?洛笙本着不亲白不亲的心情,啊呜一下,还真的咬了一口他的手背,不过她没有用力,象征性地嘬了一口就松开了。
叶峻远低低地笑起来,忽然伸出手臂扣住她的腰,将她贴向自己,使劲地搂在怀里。
徐瑧进来时,正好看到洛笙整个人扑在叶峻远的身上,两人抱成了一团,脸重合在一起,气氛bringbring地粉红。
他唉哟一声,夸张地拿手挡住自己的脸,嘴里嚷嚷叫着,“我的眼睛,我的钛金狗眼,你怎么了?好刺眼啊。”
洛笙尴尬地从爬起来,低着头,迈着小碎步飞快地溜出去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徐瑧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转过头,对上叶峻远阴测测的眼神,笑意顿消,迅速换成一本正常的表情,“少爷,我听林老说给您介绍了他的外侄女?”
叶峻远眉心蹙了蹙,没否认。
“是苏家的二小姐,那天被你泼脏衣服的那个?”徐瑧弯了弯唇,笑得八卦兮兮的,“我还以为苏小姐没戏唱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后续,怎么样?您回绝林老了?”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叶峻远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没回绝,但是……”
徐瑧等着他但是下去,却见他忽然闭嘴不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什么?您该不会是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不行不行,这事我绝不能由着您乱来!洛笙好歹叫我一声哥,我不能让自家妹妹受这种委屈!”
叶峻远横了他一眼,冷冷反问,“我是这种人吗?”
徐瑧想了想,说,“那您是碍于林老的面,不好当面直接推拒?还是……”
“现在还不能公布,过段时间吧。”叶峻远往后一靠,仰头看着头顶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徐徐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暂时维持现状不要改变。”
媒体,有时候是一个比黑洞还可怕的存在,如果他和洛笙的事被广于天下,他自己倒还好,但洛笙不一样,她一直过着普通人的平静生活,不一定能承受被人用放大镜地摆在公众面前评头论足,而且,他自己也需要些时间处理来自家族那边的压力。
徐瑧抱着手,沉吟着道:“我明白您的顾虑……可是,如果您和洛笙一直发展下去,她总有一天也要面对这种情况,时间早晚而已。”
“到时再说吧。”叶峻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移问道:“还有其他的事?”
被他提醒,徐瑧想起自己过来的另外一个目的,“的简总过几天要来这边出差,正好我们之前合作的项目也快到期了,要不要约个时间见个面?”
叶峻远点了点头,说,“你来联系吧。”
“好。”
正谈着,徐瑧手机忽然铃声大作,他从兜里翻出来瞧了眼,笑眯眯地接起来,“亲爱的小玫玫,我过十分钟就出门了。”
叶峻远有些无语,听这说话的肉麻劲,不用怀疑,明天这厮脖子上又要添新痕了。
果然,结束通话后,徐瑧三言两语交代完剩下的事,迫不及待地就往外面冲,一边走一边说,“少爷,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明早直接去公司,到时候见。”
目送他风风火火地离开,叶峻远忽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左欣玫的本家在市,以前没什么事也不会特意跑到这边,这次也是因为在市投了个大工程项目,所以呆的时间才长了点,她在的这段时间里,徐瑧基本是夜不归宿。
叶峻远一瞬间有种微妙的反省,徐瑧这些年来,为他,为叶家付出了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到现在,还在殚精竭虑地为他出谋划策打江山。
这么多年的陪伴和效命,曾经的救命之恩,他欠徐瑧的情,太多太多了,而最能报答他恩情的,大概就是帮他找一份美满幸福的归宿吧?
当年徐家也算是一方人土的名望世家,二十几年前,以那样摧枯拉朽的惨烈方式,一夕之间家破人亡,而他也从一名贵公子沦落成黑市的拍卖品,命运的冷酷和无常,让人感到惋惜呃叹。
他曾从父亲那听说过,徐瑧的父亲是三代单传的独苗,经过那次的事,徐家也就只剩下他一个,如果他不结婚生子,这个家族的香火,到他这一代也就算结束了。
如果他能和左欣玫在一起,那自然好,可是……
思绪沉浮间,门口传来开门声,洛笙听到徐瑧下楼,又跑了回来。
“少爷,我还没问你,你刚刚为什么不高兴呢?”在他身边坐下,她很认真地望着他。
叶峻远闻言有些愣住,“……我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洛笙摇头,“不明显,可就我感觉到了,你这里……”她指了指他胸口,一本正经地说,“就是不高兴了。”
他看着她,忽然笑了,伸手将她揽过来,低声说,“刚刚是有点闷,不过……”
洛笙竖着耳朵听他不过下去。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不过被你治愈了,已经不气了。”